公西邪眉眼一挑,不知怎的,心裏竟覺得這樣也不錯。
“咫安,這可不像你。”
“這世間,誰又還像自己,我跟你走,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咫安眉眼認真的把麵前的人望著,池陽一變,他便有些想通了,人這一生何必執著於那些苦痛,不如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好,上來。”
公西邪伸出手,放在了咫安的麵前。從前不敢露出的臉龐,如今卻大大方方的暴露在陽光下,那股魅惑,似乎連這方的空氣都醉了。
咫安眼裏一喜,馬上伸出了自己的手,腳下一點,上了對方的馬。
公西邪一打馬,馬蹄便飛出去很遠,身後的京城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模糊成了一幅記憶裏的山水畫,他們知道,這輩子是不會再回來了。
茫茫大千,十萬世界,從來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們如此厭惡。
……
公西涼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了房間,背後公西決依舊低垂著頭,若是不生在帝王家,該多好,他們每個人的結局都不一樣。
午時,他又去了沈濯的宮裏。
沈濯每天倒是過的愜意,寫詩作畫,好不快活,而她的詩畫常常被宮女收集,拿到民間高價賣出去。
這可是當今皇後的佳作啊,不論是京中貴族,還是江湖人士,對於這位沈皇後,那是好奇的要命,那一雙雙熱切的目光,似乎已經透過城牆,燒到了沈濯身上。
然沈濯又是什麽人,雲淡風輕,哪怕是每天看到公西涼,也能淡定的描繪仕女圖。
“你是不是還在等著宇文孽來救你?”
這是公西涼每天都要問的問題,似乎不問出一個答案來,就不會甘心一般。
“皇上,你累不累?”
沈濯抬頭,看著目光清淡的人,心裏突然有了觸動般,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知我討厭這池陽,也討厭公西氏這個姓,又何必強求於我,皇上你是聰明人,該知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你既討厭池陽,那我們便去別的地方,你討厭我的姓,我便舍了公西這個姓氏,沈攸寧,還是說,其實你討厭的是我?”
公西涼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問這個問題,他很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想的。她若是討厭其他東西,他還有辦法應對,但若是討厭他,他真的什麽辦法也沒有,隻能陪她慢慢耗著,反正這一生還長。
“你既討厭我,又何必三番四次的救我,沈攸寧,我知父皇的死與你脫不了幹係,也知雁難歸裏你算計了所有人,你聰明,聰明的可怕,定是早就知道了我對你的心思,甚至知道緋煙就是我,可是你不拆穿,你看著我一個人掙紮,沉淪,沈攸寧,你真是殘忍。”
公西涼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語氣卻是恐怖,那種又愛又恨的複雜感情要把他弄瘋了。
沈濯執筆的手一頓,原來這人知道了這麽多了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不是他一個人沉淪,是她陪著他一起,公西涼,你是沈濯越不過的高山。
公西涼坐了下來,拿過沈濯的手放在手心裏,眼裏複雜難辨,又抬頭看了看麵前的人,那目光,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網的沈濯整個人動彈不得。
“沈攸寧,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麽?”
“賭這天下,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你。”
沈濯沉默不語。
“宇文孽那樣的人,或許對你是有些在意,但是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江山,我不一樣,你若想要池陽,我可以拱手讓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包括我的命,你這麽聰明,不會不了解宇文孽,他是一個很好的皇帝,卻不適合陪在你身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