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稻殼育秧現場會在渠首下小穎的示範田裏召開了。
大地回春,嫩綠滿樹,小草青青。
渠首放閘,稻田地裏開始灌水。
渠首下的渠旁,塑料大棚都打開了,十多畦稻殼育出的秧苗綠油油的,在微風中擺動著葉梢。
一百多人圍在畦旁觀看著,議論著。扛攝像機的、挎照相機的記者,追隨著小穎問這問那。
一名電視台記者在小穎身旁找到了華斌,問:“請問?您就是小穎讀研究生時的導師華斌吧?”
華斌有禮貌地回答:“是。”
記者:“我是北大荒電視台的記者。這次科研項目的完成,您有很大的功勞。我想請您談談,您是怎樣指導小穎完成這一科研項目的,好嗎?”
旁邊一名電視台的記者又要采訪小穎,薑苗苗走過來說:“華教授、小穎,賈場長送信來了,說有急事脫不開,他和連喜都來不了了。讓咱們先開著,不要等他。”
小穎掃興地看看手表,說:“還沒到時間,賈場長很重視這個會,他一定能來,再等一會兒。”
薑苗苗皺皺眉頭,看了看手表。
記者湊上前來:“小穎同誌,對不起,您能簡單介紹一下,您是怎樣想到稻殼育秧的嗎?”
鏡頭對準了小穎。
小穎說:“前年寒假回到北大荒,我才知道,小江南農場正在推廣大棚育秧,是旱育稀植的新式栽培方法。據調查,每一萬畝水稻,每年就要用一萬立方米沃土來育秧,如果全國兩億畝水田的話,每年就要吃掉兩億多立方米沃土……”
記者:“這可真是個天文的數字。那麽,稻殼育秧,除稻殼外,還有些什麽輔助物嗎?”
小穎:“當然有了。”
小穎指指記者手裏的會議袋說:“那裏專門有一份稻殼育秧的方法介紹,過一會兒,我還要細講……”
華斌在一旁甜蜜地笑著,聽著。
薑苗苗又走過來,看看手表:“小穎、華老師,這麽多客人等著,咱們就開吧。賈場長的講話稿給我捎來了,讓我替他講。”
小穎瞧瞧華斌,又看看手表,嘴裏叨咕:“連喜他應該來呀。”轉身又說,“華老師,那就開吧?”
華斌點點頭。
小穎:“咱們的校長呢?第一項是他先介紹課題。”
華斌手指著:“在那兒!”
小穎等看去,一位知識分子模樣的人正在一畦苗前繪聲繪色地講著。
薑苗苗、小穎、華斌一起走去。
2
賈述生走下辦公樓,上了車。吉普車向著渠首疾駛。
穿著白大褂的兩名醫護人員急急地跑到路邊截住車。
車停住,賈述生推開車門。
醫生:“打……你辦公室……電話……說你下樓了……”
賈述生跳下車:“快說,怎麽回事兒?”
另一護士:“王繼善死……死了……”
醫生:“正趕上連喜去看王繼善,沒說幾句話就和羅益友吵吵起來了,羅小虎還要動刀子……”
賈述生眼珠子一瞪,對司機說:“你去告訴公安局,馬上多派幾名幹警去!”
賈述生對醫生、護士說:“走!”
三人朝醫院小跑而去。
3
醫院門口圍成的人群分成兩夥,一夥拽著連喜,另一夥拽著羅小虎。
羅小虎使勁往連喜這麵掙著,手裏緊握著一把匕首,拉著他的人想奪奪不下來。
羅小虎低下頭咬了一口拽扯他的人,猛一掙開,手舉著匕首,眼瞧要到了連喜跟前。
連喜是一副勸不走的樣子,怒視著羅小虎,毫不示弱。
公安幹警乘警車疾馳而到,停在人群跟前,幹警甲衝著羅小虎喊:“住手……”
羅小虎繼續舉著匕首向前掙。
幹警甲鳴槍:“住手!”人們都驚呆了。
幹警甲隨即朝四名幹警一揮手:“把羅小虎抓起來!”
羅小虎被四名幹警擒住,塞進了車裏。
賈述生趕到時,隻能見到警車的車尾了。
賈述生掃視著人群,羅益友、荒妹在斜眼瞧他,想上去說什麽,又膽怯,悄悄溜了。
賈述生久久站著,瞧著。
4
賈述生剛要摸辦公桌上的電話,薑苗苗和李開夫急急火火地走了進來。
賈述生站起來:“會開得怎麽樣?我沒參加上,太遺憾了。”
薑苗苗:“賈場長,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連喜理虧嗎?”
賈述生走出來,說:“不但不理虧,而且是理直氣壯!王繼善這個老同誌呀……”
李開夫:“我到現在也理解不了琢磨不透的就是王繼善,琢磨不透,真是琢磨不透!”
賈述生:“沒什麽難琢磨的,現在到了蓋棺論定的時候了。準確地說,他是個既得利益者,這個利益到手了,他就滿足了。這個利益需要付出成本和代價,去換另一種利益,他就格格不入了,純屬是那種狹隘的小生產者。在他身上,我國農民那些優秀的品質,他具備得不多,可自給自足生產中的弱點他卻具備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薑苗苗:“賈場長,你說得太好了,他那些蠅營狗苟、鼓鼓搗搗的小動作非常切合你說的。”
賈述生歎口氣:“這個時候,我們隻能關起門來議論。應該說,王繼善在我們開發北大荒的曆程中,也做了一些好事。”
薑苗苗:“這回,他實在是不應該暗地裏鼓動家人鑽改革的空子,企圖把我們的水攪混!”
李開夫:“你們說得對,他想鑽改革方案裏的空子,但是,這次空子太小,把腦袋夾住了。”
賈述生:“來,你們沙發上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