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在郊外的柏油公路上瘋狂般地疾馳。斜刺的風雨左攔右擋,車身抖瑟得嘎啦啦響,吉普車卻宛如一隻撲捉山羊的獅子,拚命往前躥。
駕駛吉普車的已不是原來的司機,而是徐處長。隻見他兩眼虎虎地盯著前麵,右腮上的疤痕一跳一跳的,好象心中強壓的怒火不馴服地猛烈衝撞。
吉普車嘎然停在樓門北側的一棵柏樹下,徐處長一步跨出駕駛室,嘭地將門一關:“你在車上等著,我先上去看看!”
王宇駿本想隨同下來,屁股剛抬起來,又叫徐處長一句話給按了回去。
徐處長一陣風似地衝進蘇雯雯的房間,見蘇雯雯不在,右嘴角猛地往上一抽搐,正欲轉身,忽然看到床頭櫃上有張寫著字句的紙條。他走過去拿起一看,臉上陡然變色。
叔叔:
為了反抗淩辱和罪惡,恕我采取了最懦弱的方法。
我走了,走得很遠很遠……
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氣憤,其實現在不少人走得都很匆忙。
望您多保重。
雯雯 匆匆
徐處長看完蘇雯雯的遺言,右臉上的疤痕突突地跳著,牙齒咬得吱吱響,兩眼冒著火一樣的光,神色十分駭人。他忽地掄起油錘似的拳頭,想把床頭櫃砸個窟窿,然而高高掄起的拳頭正要下落,卻凝固似的懸在了空中。他一個急轉身,急忙跑到艾戀戀的房間,見艾戀戀正趴在床上痛苦她哭泣,鞋上沾滿了泥水,身邊放著蘇雯雯的信劄。顯然她是冒著淒風苦雨追趕蘇雯雯而撲了個空。徐處長的嘴痙攣地抽搐了幾下,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門外已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艾戀戀,趕快起來,馬上跟我走!”徐處長伸手將蘇雯雯寫給艾戀戀的信裝在自己的衣袋裏。喑啞的聲音裏不乏命令的成份。
艾戀戀聽話音知道是徐處長回來了,立刻站起來,滿臉淚痕地:“徐處長,雯雯她……”
徐處長陰沉著臉:“我現在隻是告訴你,馬上跟我走。聽清楚了沒有,是馬上!”
推門進來的王宇駿本想摧促徐處長趕快出發,聽了徐處長的話,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並且也消除了疑慮。
艾戀戀沒想到徐處長這樣冷酷無情,心裏憤憤罵道:“你還是蘇雯雯的叔叔呢,呸!六親不認的強盜!”她鄙視地狠狠盯了徐處長一眼,那厭棄的目光好象是在瞪著一條惡狗。她轉身想拿過蘇雯雯給她的信,立刻撕碎,並狠狠地摔在徐處長的臉上,結果一伸手卻發現信劄已經不在了。
“趕快走吧,你的東西我一定替你保存。”徐處長定定地看著艾戀戀,目光中閃著特異的含義。
戀戀先是一怔,繼而挺身走了出去。
黎明前的夜更加黑暗,天地間仿佛浸泡在一個碩大無比的墨缸裏。鞭梢兒一樣的雨絲抽擊著吉普車的蓬頂,劈劈啪啪地不絕於耳。肆虐的狂風吹著淒厲的哨音,象狼嚎一樣瘮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