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裏走,趙婉兮一路暗自嘀咕,忍不住開始計算兵力,想著京郊那些近衛營不算,若是單論皇城之中,他們也未必就一定占了劣勢。
唯一有點不好把控的,就是歐陽晟乾了。
誰也不知道西岐勢力滲入到底有多少,又有那些危機潛藏在暗處,想來冷君遨選擇這個並不有利的時機讓人出麵揭露,應該與此有關。
想著,抬頭間,也就看到那曆來跟歐陽晟乾走的極近的任全正站在宮廷守衛軍的末端,議政殿門口。
在他身邊,與之相對而立的,是一張十分年輕的麵孔,隱隱有點眼熟,好像之前在東宮遇到過幾次。
見著她行過來,那年輕的將領率先行禮,拱手垂頭,滿眼肅穆。
“屬下等參見皇後娘娘,恭祝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一句參拜,奠定了從屬關係。反觀那任全,則是滿麵異樣的陰沉,不鹹不淡地負手而立。
等到趙婉兮極具壓迫力的目光掃過去了,方才不情不願地相互觸碰了下雙手。
“喲,這不是皇後娘娘麽。朝中有明令,後宮不得參政,娘娘此時前來議政殿,不知……所為何事?”
這模樣,分明就是壓根沒將她給看在眼裏。
被如此輕視,說不生氣那是假的,隻不過此情此景之下,原也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趙婉兮也懶得計較,僅眉眼含煞地出聲挑釁。
“後宮不得參政?那本宮若是非進去不可,你可是要攔著?”
怕是這殿裏頭,自然有人巴不得她也能現身好好攪一攪這渾水呢。
一念才所及,不待那任全再放肆,另外一側倒是有人未語先笑。
“自然不會,婉兮娘娘乃是皇後之尊,又有何人敢攔?”
說著,人也從殿內閃身出來。和事佬的語氣,一張胖胖的和善臉,不是一直跟在歐陽晟乾身邊那個使臣,又是哪個?
想來此人此前本就站在殿內距離門口極近的地方,方才會在聽到外頭動靜時及時現身。
一邊說,他一邊遞了個眼色給那任全,隻哂笑著側開身體。
“既然娘娘想要進去,隻管進去便好。”
說完,看似謙遜一笑,忽又陰陽怪氣道:“王爺一早便在裏頭候著了,就知道娘娘必定會來,故而讓屬下在外麵迎著呢。”
“……”
有了他這麽畫蛇添足的一句,氣氛一下子就不對勁了。繼驟然的僵硬之後,變得微妙而尷尬起來。
那任全先是一愣,隨即曖昧一笑,好像窺見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一般,竟連聲請起罪來。
“哎喲,原來如此,都是微臣糊塗,錯了消息。娘娘千萬莫要責怪,既然王爺已經在等著了,那您且趕緊進去罷,回頭他老人家倘若是要問起,您可一定要口下留情啊,微臣這廂給您磕頭了。”
說著,還真就矮下了身,這幅小人做派,分明就是用來故意氣對麵禦林軍的。
跟他相比,對麵禦林軍那個年輕的將領可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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