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靜,隻有打更人悠長的嗓音微微顫顫地扯著。
莫約是那點兒動靜驚到了什麽,撲棱聲突至,幾聲尖銳的鳥叫乍然響起,很快又安靜了下去。
一抹黑影,也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院子裏。
有值夜的侍衛十分警惕,第一時間奔了過去。
“什麽人?!”
“莫慌,自己人。”
一問一答,很快,整個院子又安靜了下去,一點兒輕微的波瀾,很難引起人的過多注意。
然大概是長久以來背負的壓力以及抱負太重,導致歐陽南裕夜裏難以成眠,縱然有上好的補品伺候著,人也難以將養起來。
這不,好不容易才眯著,卻就被這一點兒動靜給驚醒了。
驀然睜眼,瞳孔深處還有尚未散去的驚懼。
“什麽動靜?有誰來了?”
同時也猛地坐起了身,不斷地喘著氣。
“王爺莫慌。”
很快有人悄聲進來,伺候著他下了床,還沒走到門口,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王爺不必擔憂,沒事。”
一張清秀的臉,正經起來的容良,看著倒是一副很靠譜的樣子。
月色全無,僅有一盞氣死風燈籠孤零零地亮著。
小院裏頭萬籟俱靜,經過寒涼的夜風一吹,歐陽南裕也算是徹底清醒了,已經睡意全無的他躺在椅子上,不知道出神地在想些什麽。
容良坐在桌子對麵,正在緩和著語氣低沉匯報,因為背對著光線的緣故,顯得他的表情有點兒奇怪的陰沉。
“南麟皇傳來的這個消息,可謂是及時的很,誰能想到如今的宮裏頭,居然會是這麽一個情況?
屬下隻是有些吃不大準,那位行事一向小心,且手段利落,就連曾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都不慎遭了他的算計,又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出了事?
而且還授權皇後把持朝政,這背後該不會有什麽陷阱吧?”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任憑再怎麽精明的老虎,也總會有打盹的時候,他往日裏做了那麽多喪心病狂的虧心事,會落個悲慘的報應,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值得奇怪的。”
聞言冷哼一聲,全然清醒的歐陽南裕又恢複到了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樣子。
看似溫和,實則眼底,永遠透著尖銳。
“況且咱們這對帝後之間的關係,可遠遠不如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和睦,誰知道這背後又……”
並沒有說完,話到一半,便頓住了。
身為幕僚,容良自然聰明,也不好奇,完全沒想著追問。
隻十分有眼色地岔開了話題。
“既然如此,王爺可是……有了新的打算?
屬下鬥膽,總覺著南麟皇此時傳來這樣的消息,分明就有催促王爺要有所行動的意思。況且他那位皇後,不是被扣在宮裏頭了?”
“是啊。”
微合著眼,歐陽南裕一張瘦長的臉上乍然看著沒什麽表情,讓人十分捉摸不透。
聽到容良的分析,也不著急回答,而是就著那椅子搖晃了好幾下,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