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在乎區區一個奴隸?
有名分又如何?
“王妃身體不好。”沈華景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他一頓,又道,“本王的王妃,豈容你來評頭論足?”
昨晚甩袖而走,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他常常想起成親那日,他罵她不過是他的一個女奴。
其實那一天,他一說完就後悔了,他從未拿她當奴隸。
他想方設法,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習慣在大明帝國的生活。
可是,她確實是身體不好了,自從來了大明,她的臉色便是一日比一日蒼白。
南楚是煙雨江南,多雨且溫和,而大明,一到十月就開始冷了,而且相當幹燥。
沈華景突然莫名問沈天,“她呢?”
沈天摸不著頭腦,以為是問埋香,“誰?埋香郡主好好的,一直在沉香苑啊!”
“王妃。”南楚那位驕傲的公主。
他處理政務時,其實不想她,但是一回到王府,一看到肉池酒林,就想起了她。
曾經在南楚,也是這樣夜夜笙歌。
她是酷愛跳舞的,手底下也有大堆能歌善舞的才女佳人。
偶爾歡樂時,她也會換上舞衣,親自登殿。像彩霞飛舞,白雪柳絮,美得精彩絕倫。
他看過無數人在他身前婉轉歌舞,卻從來沒有人能抹去那道身影。
尤其是十年前離開南楚時,她為他在飛雲宮獻上的那曲飛天舞。
飛天九階,她為他跳了八階。
“隻能給你跳八階,九階要給亦白。”她嘻嘻一笑,幸福滿足,笑靨如花。
像是萬綠叢中突然開出一朵豔麗的花,在招搖歡笑。
南楚尚舞,平民女子出嫁時,為夫君跳三階飛天,士大夫官家小姐出嫁時,為夫君獻六階飛天,天子諸侯公主出嫁時,為夫君舞九階。
潛意識裏,她的夫君是亦白,沒有半點他的影子。楚國上下,亦知林七定親於梁國太子姑蘇亦白。
那天,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南楚,從此以後,十年再未踏進一步。
後來,他遇到了埋香。
林七的身影也隨之漸漸模糊了。
有時偶爾抬眸窗外,他的內心會突然湧現出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隻覺得堵得慌。
似乎有所不甘,又似乎無可奈何。
像是一個未成型的夢,慢慢兒的醞釀,等到終於要成了,卻恍然驚醒一般。
南楚於他,就是一場夢。
直到皇兄沈華年說,華景,南楚似有作亂的跡象,你去走一趟。
原來是那個從南楚帶來的女奴,有名無實的王妃啊,“她從未離開過銅雀宮,”沈天如實稟報,猜不透王爺的心思,他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從未離開銅雀宮?
她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來大明這段時間,她是怎麽過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了酒杯。
“去請來,貴客在此…”,沈華景端起酒杯朝燕國大使節,“來,喝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