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興帝麵色平靜:“你瘋了。”
林氏癲狂大笑,宛如一個瘋婦:“你廢了我,是不是還想改立戚思穆那個賤人為後?”
“你休想!”
“我是皇後,戚思穆那個賤人,一輩子也別想爬到我的頭頂上,她這一輩子,隻配被我踩在腳底下……”
“戚思穆,哈哈哈,”林氏瘋瘋癲癲,滿屋子亂晃,“對了,戚思穆呢,她人呢?”她的眼睛四處亂瞟,衝到龍榻前,歇斯底裏的尖叫,“戚思穆在哪裏?你把她藏哪兒了?把她交出來,把那個賤人交出……”
“你永遠也找不到她。”南興帝冷冷看她。
“到現在,你還要護著那個賤人,”林氏大吼大叫,“你說,那個賤人在哪裏……”
“住口!”聽她口口聲聲,賤人賤人地叫喚,南興帝勃然大怒,猛然直起身,抓起矮幾上的茶盞,遽然砸向林氏。
茶盞砸到她的額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林氏尖叫一聲,捂住劇痛的額頭,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額頭上流下來,她拿下手,低頭一看,滿手刺目的紅,令她尖聲大叫。
鮮血刺激林氏發狂,她紅了眼睛,撲到龍榻:“詔書在哪裏?戚思穆在哪裏?”她尖聲逼問,一張臉扭曲猙獰,十分駭人,“快把詔書給我,把詔書交出來……”
是正統。
他身為庶長子,又有先皇後的支持,無疑是所有皇子之中,最有可能登上皇位之人。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可笑!”
他從未想過要造反的。
他若是登上皇位,先皇後就是皇太後。
南興帝又咳了起來,鮮血從口鼻湧出:“你以為,薑景璋這就贏了?”
三百餘戰士渾身殘破,跟在他的身後,視死如歸。
許多年前,他還是庶長皇子時,因為從小就沒了母妃,養在先皇後宮中,先皇後無子,與他不說‘母子情深’,卻也算是利益一致。
神銳營的殘兵手持著弓箭、盾牌、刀槍,拱衛在他四周,警惕地看著渾身浴血的大將軍,一步步踏上三十九級台階,一步一個血腳印,印在白玉台階上,鮮紅刺目,銀色的戰袍已經被血染紅,仿佛從血裏撈出來,在沿途灑下了一地的鮮血。
這一紙懿旨,在國泰民安的情形下,是半點作用也沒有,可是在安王謀反,雍王為庶,他沒有其他嫡皇子的情況下,身為先皇嫡子的榮郡王,會成為那個最有資格登基為帝的人。
是他勒令昌郡王在府中反省,殺了一批宗室成員,卻仍然無法阻止漸漸失衡的朝局,覺得不對勁,命羽林衛將宗室上上下下清查了一個遍。
中立派會首先站出來支持榮郡王。
榮郡王是已故先皇後之子。
“把詔書給我,”林氏已經瘋了,她在張德全的拉扯下,拚命掙紮,大吼大叫,“把戚思穆交出來……”
所以,顧相在阿琰離京之後,就已經做了選擇,對失衡的朝局冷眼旁觀,坐視舊勳黨派興風作浪,把昌郡王逼到風頭浪尖,逼宮造反的境地。
“放肆,”張德全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拉扯她,“你這個瘋婦,休要對陛下不敬……”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大將軍帶著區區七千人,與他兩萬人廝殺一整夜,竟然勤王成功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