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扶光跟他講道理:“天子大婚是國禮,大宴群臣,以彰君臣同喜,普天同慶,禮不可廢。”
婚姻代表了傳承和責任,尋常人家成親,也要宴請賓客,以顯人倫之重,家中體麵,皇家亦是如此。
姬如玄滿臉拒絕。
薑扶光也懶得廢話了,把眼兒一瞪:“你去不去?”
她瘦大了眼睛,眼兒大而水靈,瞪他的時候,滿眼都是他,姬如玄愣是不敢造次。
他滿臉沮喪:“我去,我去總行了吧,不過我去了,北芪當歸紅棗花膠要吃完,梨也要吃完,你身子虛,要多吃點東西,多補充一點體力,等會還要洞房呢……”
怪不得一回到兩儀殿,就一直哄她吃東西,愣是不願意走,原來擱這兒等著呢。
姬如玄依依不舍地走了。
薑扶光心頭一鬆,嘉禮總算有驚無險,順利完成了。
雖然姬如玄鬧了不少妖,著實令她狠狠捏了一把汗,但禮數上沒什麽大的錯漏,昏禮還是很圓滿的。
薑扶光不禁想到,行同牢禮時,姬如玄被烤餅子噎得食不下咽,抻直了脖子,白眼直翻的模樣,當時可把她看愣了,愣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嘉禮之前,就有禮部的官員,專門為他們講解嘉禮的一應禮數,讓他們提前熟悉嘉禮的一應流程,他表現的一直很好,她是真沒想到這家夥根本就不經事,輪到頭了,全程咧著嘴,笑得像個大傻子,腦子成了擺設。
薑扶光忍不住彎了嘴角笑。
這個傻瓜!
每次一緊張,腦子就成了漿糊,小動作就特別多。
薑扶光吃完了秋白梨,淨了手,一看時辰,已經到亥時初(21點),折騰了一整天,她實在累得慌,想著宴會沒那麽早結束,便靠在榻上閉眼歇一歇神,沒一會兒,就有些睜不開眼了。
姬如玄也著實沒有耐心,陪著一幫大老爺們兒吃吃喝喝,勉強在太極殿待了大半個時辰,捱到亥時六刻(22:30),這酒才剛喝開,就借口身子乏了,退席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今天是朕的大喜之日,普天同慶,你們繼續喝啊,不醉不歸,美酒管夠!”
文武百官一臉無語。
見過著急了入洞房的,沒見過客還沒宴完,就直接把客人撂下了,自己跑回去洞房的。
黃景州咳了一聲,趕緊為陛下找補,以免陛下在新婚之夜,落了一個急色的名聲,可就貽笑大方了。
“長公主身子骨弱,今兒折騰了一整天,許是累著了,想必陛下是不放心長公主。”
京裏早有傳言,陛下當年在南朝做質子時,就對長公主暗自傾心,如今是得償所願。
陛下擔心長公主,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急色啥的,沒人往這上麵想,陛下從安京登基之後,連個母蚊子都不讓近身,這樣的人,你說他急色?!
姬如玄回到兩儀殿時,薑扶光已經睡著了。
燭光將新房,映得滿室通紅,她平躺在榻上,燭光在她臉上,籠了一層薄薄綺麗,更襯得她蘼顏膩理,豔色照人。
他忍不住走近,目光近乎貪婪地看著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