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謊了,他明明就已經看出了她的真實身份,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已將她認出。
直到方才團子差點發病,情急之下他給團子診脈時發現,團子小小年紀,卻已然身染劇毒。
而恰巧,這毒就是他最為熟悉的噬火之毒。
噬火之毒來源於北疆,是融冰寒毒的延續,而花顏曾經喂養的‘紅隱士’便是這融冰寒毒的源起地。
隻有當年的花顏在以身喂養毒物‘紅隱士’時,身患寒毒的情況下,懷了孕,便在血液裏將這毒素過染給了腹中胎兒,孩兒長大後才會從娘胎裏身帶劇毒。
算算年齡,團子應該正是當年他與花顏的孩子。
他不知道這件離奇是事情究竟作何解釋,大出血死亡的花顏如何能異地複生,明明已經過早夭折的孩兒如何會長成今日的小團子。
也不明白為何明明對他恨之入骨,此刻她卻認不出他來。
這一切或許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他確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花顏!
花顏,顏依依。
以名為姓,換個身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依依視線徘徊在他的雙眸之間,本能的去懷疑他的話,卻又似乎找不到什麽破綻。
“你……”她狐疑的看著他,“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姓封,名憶。”
“封憶?”好熟悉的名字,但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封玄奕笑了笑,點頭,“封存回憶。”
或許‘封玄奕’這個人,這個名,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傷痛,若她真的忘記了他,那麽他真心希望她能真正的封存回憶,重新生活。
“你真能治好我麟兒的病症嗎?”依依問道,她對旁的不感興趣,隻是白寧這種享譽整個大周的醫聖這麽多年來都未曾完全治愈麟兒,她想知道這個人是否真能治好她的麟兒。
“我剛剛初步探了一下他的脈,他的病症應該是因體內的噬火之毒引起的,噬火之毒又是以北域的融冰之毒為母體,從而上升的一種毒素,至剛至烈,來之凶猛,每當犯病時,團子應該都極為難受,渾身如同架在火堆上烤,噬骨灼心,”他凝結著眉宇看著眼前的女子,“若在下猜的沒錯,作為其母,姑娘你一定也飽受著融冰之苦。”
而依依此時眼眸上已蒙上了一層水霧,想到麟兒每次受苦的樣子她的心就不能自己。
噬骨灼心。
一個五歲的孩子竟打出生開始就一直飽受這樣的煎熬。
“都怪我,你說的沒錯,是因為我在懷有麟兒的時候,就已經身中劇毒,孩子本不該要,可我卻自私的想要留住他,卻不想害得他從娘胎裏就身攜毒素,自他滿月開始,就每月飽受灼心之痛,”說到這裏,她已聲音發顫,“是我這個做娘親的不好,沒有照顧好他,每次看到那樣小的他痛的說不出話,卻害怕我傷心忍著不敢吭聲的時候,我就好恨自己,為何當初要任性的留下他,為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卻無能為力。”
她哭的渾身顫抖,她對不起麟兒。
可沒人知道,她的體內也飽含毒素,母子二人,一冰一火,有時團子犯病時,她也正身處煎熬,卻依舊整夜不睡,照顧著團子。
正所謂,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大抵如此吧。
封玄奕再也控製不住,一把將她拉入懷裏,緊緊的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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