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太衝動了,”徐新來昨晚留宿在太子府,今日一早就聽人說殿下入宮了,現在又聽殿下說的這些話,忍不住感歎道。
即便鍾側妃受了委屈,可是到底沒有任何的傷害,按理說這是與皇上“哭訴”的好時候,可偏偏殿下做了讓皇上最不願意接受的事,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心裏頭不舒坦。
跪在文武百官的麵前,那等同於是在逼迫皇上呀。
“孤不是衝動,而是迫不得已,”孟弋荀冷笑了一聲,諷刺道。
如果他不這樣做,那靖元帝一定會趁機尋他的差錯,被拿捏住把柄於他而言無事,可是對鍾意和孩子,卻是這一輩子都會讓人詬病。
孟弋荀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不得不以退為進,直接和靖元帝將話都挑明了,這樣反而可以讓靖元帝暫時放下心裏的猜忌,畢竟他是不貪戀皇位的“太子”。
“那要是皇上當真同意廢去殿下的太子之位呢?”
孟弋荀搖了搖頭,“不會的,父皇對母後的專情,不允許他這樣做。”
至少現在不會。
這也是為什麽靖元帝會力保鍾意平安生產的原因,有福慧皇後在前,靖元帝不會任由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可是皇上動怒,殿下不怕他牽連鍾側妃?”徐新來有些懂了他的意思,但還是問道。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在他的心裏,眼前人運籌帷幄,知曉天下事,似乎從未遇到過困境,可偏偏涉及到鍾側妃的時候,總是少了幾分理智與冷靜,所做出來的事,與他不止一次發生了分歧。
這當真是為情所困,為情所累麽?
“怕,所以孤說了,願意以太子之位換她平安,”孟弋荀撚了撚手指,低頭看著案桌上的幾個大字。
徐新來內心是震撼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訥訥道,“鍾側妃得殿下如此相護,當真是好福氣呀。”
“這件事還望先生守口如瓶,不要讓阿意知道了,”孟弋荀勾了勾嘴角,叮囑道。
“這……”做了這麽多卻不讓說,徐新來不理解,但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殿下放心,此事微臣不會多言的。”
“那就好。”
這件事說是不讓鍾意知道,那鍾意是真的不知道。
雖然能猜到生產那日發生的事情有些奇怪,包括那名被她趕出去的接生麽麽,被孟弋荀大張旗鼓的送回了內務府,但是孟弋荀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好多問。
每天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鍾意開始了傳統的坐月子,不能通風不能洗漱,雖已入秋,但是偶爾仍舊悶熱,幾天時間,她就聞到自己身上一股淡淡的的汗味。
“阿意聽話,得滿一個月之後才能洗漱,現在就忍一忍吧,”高氏知道她的心思,時刻叮囑著。
“娘,不會有事的,”鍾意下了床榻,要往後麵的淨房走去,“身上的味道實在是難聞,娘就不怕殿下知道了,對女兒厭惡麽?”
她知道高氏害怕什麽,於是更是將情況說得嚴重,這讓高氏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答應了。
“放心,孤不會嫌棄你的,”孟弋荀站在外麵聽了許久,心裏好笑,麵上卻是鄭重,“饒是你渾身惡臭,孤也斷然不會厭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