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不該如此頹廢,似乎,我在這沒有盡頭的頹廢裏在慢慢成熟成長,似乎,我的這種成熟和成長讓我愈發迷惘和憂鬱,我在這種迷惘的成熟和成長裏變得越來越不相信自己,越來越不相信周圍這個紛繁雜蕪的世界。
其實,我知道,人總要慢慢成熟,將這個浮華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偽裝的真實,看清隱匿的虛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似乎,我不該如此,我要去相信,相信美好,相信良善,相信最末的青春還在我手上,相信這個世界裏美好總要多過陰暗,歡樂總要多過苦難,還有很多事,值得我一如既往的相信。
其實,我知道,當幻想和現實麵對的時候,總是很痛苦,要麽你被痛苦擊倒,要麽你把痛苦踩在腳下。隻是,在很多時候,我缺乏足夠的把痛苦踩在腳下的勇氣……
我這樣慢慢地任自己的思緒在這異國的夜空裏飄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岸的緬軍陣地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邊的士兵都在虎視眈眈地沉默地盯著對岸的動靜,山穀裏的江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我和老秦坐在陣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沉默著。
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新的一天到來了,新的一個舊曆年到來了。
過年了,年到了,我對老秦輕聲說:“老秦,過年好!”
老秦衝我笑了下,也輕聲說:“過年好——”
話音剛落,突然江對岸的夜空裏升起一顆紅色信號彈。
“敵人要進攻了,準備戰鬥!”我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對岸接二連三又升起幾顆信號彈,五顏六色,隨即夜空裏又綻放開幾個禮花,夜空被襯托地格外絢麗,接著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我覺得不大對勁:“這是在幹什麽?”
“這不是進攻的信號彈,這是他們在施放煙花。”老秦平靜地說。
隨即對岸又燃起了幾堆篝火,我舉起望遠鏡看,有人在圍著篝火跳舞。
“他們在慶賀新年。”老秦說。
“我靠,我們的春節,他們慶賀什麽?”我放下望遠鏡看著老秦。
“一定是對岸的緬軍的指揮官裏有漢人後裔,或者士兵裏有不少漢人後裔,他們也有過春節放煙花的習慣的。”老秦說。
“媽的,我們沒慶賀新年,他們倒先倒騰起來了。”我說。
老秦沒有說話,舉起望遠鏡看著對岸。
鞭炮煙花持續了大約二十多分鍾,對岸又沉寂下來,隻有篝火在繼續燃燒著。
這時,在對岸潛伏的特戰分隊來電:對岸的緬軍除了站崗的,其他官兵都進帳篷睡了。
老秦沉思了一下,叫來前沿指揮官:“留下少數人站崗,其他人就地睡覺。”
指揮官答應著去安排了。
然後老秦對我說:“我們也休息會吧,我估計今晚不會打仗了。”
我和老秦去了帳篷裏,在行軍床上和衣而臥。
我這時精神和身體雙重困乏,一躺下就睡著了,睡得一塌糊塗。
等我被老秦叫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揉揉眼睛看著老秦:“對麵什麽情況了?”
老秦說:“剛接到特戰分隊發來的電文,似乎對岸的緬軍正要準備開拔!”
“開拔?”我站起來:“走,出去看看。”
我和老秦走到外麵,各自舉起望遠鏡往對岸觀看,果然緬軍正在收拾帳篷和裝備,似乎真的要準備開拔。
“這是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大老遠來到這裏,怎麽天一亮就要走?要到哪裏去?”我自然自語地說。
“特戰分隊正在密切注視著他們的行動,我也正在讓仰光的情報人員加緊打聽有關的情況。”老秦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