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孩子沒法,俺才沒讓你呐。”李氏道。
不大會,陳誌義也回來了,坐在炕沿上也唉聲歎氣的。
剛才陳老爺子把他留下嘮嗑,的陳誌義心裏也不是滋味。
“這人歲數大了,就盼著兒孫都在跟前,俺瞅著你們心裏也樂嗬……”
“俺也知道你們都不樂意來,可這不是過年嗎,外人再好也不比家裏人,一家人樂樂嗬嗬的吃個團圓飯挺好……”
“俺再活還能活幾年……”
陳老爺子的話讓陳誌義心酸,眼看著老父鬢角的青絲變白發,挺直的脊背也佝僂了,陳誌義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攥住一樣。
秦氏就是那張嘴不好,她啥隻要聽著也就沒事了,以前那些年不也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左右也就大年夜一頓飯的功夫,忍一忍就過來了,也省得老爺子難過。
陳誌義這邊唉聲歎氣,再看向娘幾個,李氏和陳蓮兒在做針線,陳果兒在記賬,七郎在寫字,幾個人不時的起過年的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陳誌義頓時心裏挺憋屈,他故意重重的歎了兩聲氣,“唉……”
李氏幾個早就看出來他有話要,幾個人都憋著笑,李氏故意問他,“你咋啦?”
陳誌義終於得到了話的機會,趕緊就陳老爺子歲數大了,就盼著過年的時候兒女都在跟前,“俺也不是非得上那邊過年,就是想起來他爺那話心裏不得勁。”
陳果兒幾個掩嘴偷笑,陳誌義分明就是想去老宅過年,還故意不那麽,他是想讓李氏和孩子們主動出來。
陳果兒轉向陳誌義,“爹,剛才我娘都了過年不過去了,要是咱再過去的話,那人家都得合計我娘在家裏了不算呐。”
老宅的人見李氏了不算,就會瞧不起她,秦氏就會繼續欺負她。
陳果兒要讓陳誌義明白這一點,這個家裏,不光他是家主,李氏也是有地位的。
陳誌義一愣,隨即點點頭,這些年李氏跟著他沒少吃苦,他心裏都有數,別人瞧不起李氏,他心裏也不高興。
“別人熊我娘,那不是瞧不起我娘,是瞧不起爹你。要是真瞧起爹了,又怎麽會欺負我娘和我們?”陳果兒道。
雖然話裏沒有明,但是句句都指向秦氏,以李氏現在的身份地位,整個謝家窩鋪就沒有瞧不起她的。而且李氏為人和善,也不會有人那麽對她。
陳果兒就是要給陳誌義擺正立場,雖然這個時代普遍女子都沒有地位,但是在陳家不一樣。秦氏之所以那麽刁鑽,在家裏作威作福,完全是陳老爺子慣出來的。
但是在整個陳家裏,也隻有秦氏有這個特權,至於兒媳『婦』們是沒有的。
陳誌義長期受這種畸形思維的束縛,他的思想也跟著畸形了,陳果兒就是要讓他認識到這一點。
陳誌義在外麵也曆練了一段時間,陳果兒的這些話他又何嚐不明白?隻是一想到陳老爺子,心裏難免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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