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顧嘉俊想了很久到底要跟她一起看什麽電影，思來想去，決定要看黎明與張曼玉主演的《甜蜜蜜》。 “文麗，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談戀愛一定要去電影院，才算是完成一場真正的約會。還要，我最喜歡的愛情片是《甜蜜蜜》，你應該有看過吧？就是不知道你是跟誰一起看的……” 黑暗的放映廳中，鄭文麗已經昏昏欲睡，但顧嘉俊卻越夜越精神，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那時候，我被你囚禁在你家的那個別墅的時候，每一天都想著要從你身邊逃跑，你應該記得的，我試過自殺，都試過好幾次了，卻被你請來的保鏢及時發現。有一次，我割腕了，血流了很多，那一次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你好像也以為我要死了，一邊抓住我陪我上救護車一邊哭得很慘。” 顧嘉俊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地合上眼睛，而身旁傳來的隻有鄭文麗呼吸均的打鼾聲，“那一次我從醫院裏醒來的時候，看到你趴在我的手邊，聽到我的動靜就醒了。你不知道，當時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的時候，雖然心裏還是很煩，但當時……又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甚至如果你當時肯放我走，我也許就原諒你了，從此以後，永遠不追究。” 可是，沒有如果，那次自殺沒有死成功，顧嘉俊再次被鄭文麗的保鏢抓回去別墅，但不久以後，就上演了那一場親手把耳朵割下來的一幕。 黑暗中，顧嘉俊不知不覺流下了一長串的眼淚，他努力壓抑著聲音，不讓鄭文麗聽見。 其實，就算她聽見了又怎麽樣，她又不會為他心動，不是嗎？ 可是顧嘉俊卻沒有看到，同樣也是在黑暗中，鄭文麗裝作睡著的模樣，眼角的淚水也跌落了一串又一串，她也隻能靜靜地流淚，怕旁邊的男人聽見一絲風吹草動。 而且，她何嚐不記得顧嘉俊剛剛說出口的話？ 那一次，顧嘉俊第四次還是第五次自殺，本以為跟之前的幾次一樣，都是小打小鬧的事情，沒想到那一次會那麽嚴重……割腕？！ 當時，隻有十八歲的鄭文麗也被這個情況嚇著了，她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的趕回來，然後陪著昏迷不醒的他一起上了救護車。 那一刻，她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可以流這麽多血，還看到他的臉色變得這麽慘白，就像是紙片人一樣脆弱不堪。她緊緊地握著他的另外一隻手，一直大聲叫著他的名字，叫的那麽聲嘶力竭，同時，還在心裏麵默默地祈禱著他可以救下來，一定可以活下來。 也許，那一年的他們，年紀還是太小了，如果是八年後的這一天，鄭文麗肯定再也不敢對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時候的她，以為愛一個人就是操控他，把他禁錮在自己身邊，還有，用盡各種各樣的手段讓他留下來，永遠都走不了。 但現在，她隻希望可以永遠放他離開自己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甜蜜蜜》已經播完了，顧嘉俊以為鄭文麗還在睡，他沒有叫醒她，就那麽默默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淩晨，老陳打電話來催促他把人給還了，他才有點兒如夢初醒，“老陳，你先回去，我送鄭文麗去你家。” “我打算明天一早帶她出門幾天。”老陳要帶鄭文麗……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