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
安邑。
在安邑城東的一處莊園之中,裴茂正在大堂之中和族內幾名弟子閑坐,也順便出了些題目來考核這些弟子的課業。
不多時,有族內弟子遞上來了卷子,裴茂略微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
此名族內子弟頓時雖然想要盡力保持一個勝不驕敗不餒的模樣,但是總就是沒能忍住,最終還是高興的咧開了嘴,然後喜滋滋的退了下來。
裴茂在正待說一些什麽,講解一下的時候,忽然看到回廊之中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便改口說道:
幾名弟子連忙向裴茂行禮,然後緩緩退下,到了大堂門口之處,又和剛剛趕來的裴徽見了禮,相互拜別。
裴徽斜眼瞄了一下遠去的幾個族內子弟,說道,
裴茂捋了捋胡須,說道,
現在因為整個的趨勢已經開始轉變,裴茂覺得考舉製度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必然,即便是將來有所改變,提前做一些準備也不算是什麽太大的問題,就算是提點一下族內的學業成長進步,也是不錯的,所以就開設了這樣的一個小小的,專門用來提點族內幾個還算是有些天賦的旁支子弟。
聽聞裴茂的問話,裴徽的眼珠子左右晃了晃。
裴茂會意,揮手讓仆從先行退下。
裴徽才說道:
聽得此言,裴茂的臉色微微一黑。
這一次的裴氏之中,自然也是有人前往長安參考,卻沒有想到在參考過程之中自作聰明的參與了鬧事,還燒掉了醉仙樓,使得自己身陷囹吾不說,還有可能連帶到裴氏。
裴茂問道。當然,此奉先非彼奉先,問的是裴俊裴奉先。
裴徽忍不住哼了一聲,顯然對於裴俊似乎感覺不怎麽樣,然後說道:
裴茂沉吟不語。裴俊是跟著斐潛比較久的,所以裴茂雖說是家主,但是也會問一下裴俊對於此事的判斷。
這一次的長安騷亂,不僅是裴氏,還有許多其他家族,也仿佛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若是說各家都對於斐潛搞出來的考試製度感興趣,也不盡然,畢竟考試製度對於這些已經在大漢生存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家族來說,還是一個新生的事物。
麵對這樣新生的問題,自然有各自不同的看法和意見,有的覺得好,有的覺得不好,還有的就像是裴茂一樣,冷眼看著,既不表示好,也不表示不好,捏著籌碼哢哢作響,但是不輕易的下注。
說起來,現在裴茂已經在驃騎將軍這邊投入了不少了,要全家身壓上,也不至於。所以也不需要再額外爭取什麽,但是其他人不一樣,比如裴羲的一支。
裴羲是裴茂之兄,已經亡故。
之前裴羲登上家主之位的時候,自然也有付出不少,和旁人爭奪的時候也是頭破血流,但是結果裴羲沒那個氣運,沒當家主幾年,便染病一命嗚呼,自然是嚴重受挫,被裴茂坐等了一個結實,輕鬆利落的將家主收到了懷裏。
雖然說裴茂之前也有幫助裴羲,但是明顯是沒有裴羲那一支付出去的那麽多,而原先和裴羲競爭的那幾房也是之前損傷過多,所以自然等到裴茂接任的時候,也反抗無力了。
嗯?
不是人員損傷,而是財物之類的損傷,畢竟士族之家當中,有長老,有投票,反倒是更像後世的皿煮意會製度,若是花其錢財來,那簡直就是如同流水一般。
裴羲一支要忙著治理喪葬,加上漢代又是非常注重此等白事,作為子女,若是不給父母陪葬陪得傾家蕩產,都不好意思跟旁人打招呼!
然後裴羲之子裴垣,陪葬陪得廳堂空空,又需要守孝三年,等到守孝完畢之後,當然是家底也陪葬光了,家主的好處也是一點都沒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