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何處,寧靜的夜色總是很撩人,晚風吹拂在身上,多少會有些安謐之感。隻不過,斐潛在結束了晚宴之後,雖然吹著夜風,心中卻靜不下來。
因為西涼諸將就在天水左近,因此雖然舉辦歡宴,但並不是無限製的狂歡,心中多少有些節製,盡興之後,也就散去了。
斐潛站在大帳之前,看著營地在上邽城外蕭殺綿延,營中火把的光芒,像是倒影著天上的星河,頗有幾分夢幻的色彩。
眼下的局麵,越發的複雜起來。
當然,這樣的複雜的情況其實一開始就有些苗頭,隻不過現在爆發了出來而已,就像是炎症,或許一開始就有,但是並不明顯,然後不小心吃喝進去的雞湯則是引發了炎症的火山,洶湧發作出來。WwW.
雖然心中多少有些預備,但是真正事情發生的時候,斐潛還是覺得有些頭痛,也有些鬱悶。
“君侯,此事,某之過也……”賈詡將竹筒當中的情報抵還,拱拱手低聲說道,“因關中推行田政新律,鄭氏多有怨言,勾連大戶,把持地方,故而某於元直,士元商議,借君侯於隴右之機,使人於關中謠傳君侯兵敗……”
李儒在一側哈了一聲,半開玩笑的說道:“……原想套隻細跪乳,卻撞進來隻舒胖子……”
賈詡有些尷尬的說道:“……便是如此。”
斐潛大體上也算是明白了,賈詡和龐統、徐庶三人,原本想著是給關中鄭氏等跳著的家夥挖個坑,結果沒想到坑挖小了,結果跳進來個大家夥。
呼廚泉來了。
前一段時間斐潛取了關中和漢中,原本算是比較重要的關隘雕陰,自然就被地理位置更加重要的潼關和武關所替代,馬延守潼關,趙雲守武關,而雕陰就等於是位於腹地的關隘,自然就沒有留人值守,也沒有留下多少兵卒,隻有留著一百郡兵維持正常運作而已,結果被呼廚泉突襲得手,搶下了雕陰。
“平陽之處可有消息?”斐潛下意識的問道,然後旋即搖了搖頭,說道,“嗯,北屈雖小,然軍寨依舊,呼廚泉急切之間未必攻得下……重中之重,依舊是左馮翊……”自己是還是有些掛心平陽,才會下意識的問出來。而實際上平陽的消息,在雕陰被攻陷的時候就已經被切斷了,一時半會誰也不是全能的上帝,誰會知道有沒有什麽變化。
賈詡點頭說道:“友若鎮平陽,攻略有不足,守應無大礙。更何況呼廚泉攻勢雖猛,然後勁不足,唯有南下左馮翊,再克潼關,與弘農楊氏相接,裏應外合之下,方可成其事。故而呼廚泉主力應於關中,至多出偏軍少許,佯攻牽製北屈平陽。”
“關中鄭氏大戶,必然陽守土自保,陰饋呼廚泉,以觀後續,若吾等彈壓無力,亦可左右逢源……”李儒笑了笑,說道,“潼關雖閉,然有蒲津渡也……雖說浮橋已毀,鐵索尚存。哈,如此說來,河東王邑恐怕也走脫不了幹係。”
潼關馬延把守著,自然不可能擅自打開關門,讓閑雜人等自由出入,而關中的人想要和弘農的楊氏取得聯係,最近的道路便是走蒲津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