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夫妻哪有為難事,床頭不合,床尾合。
我隻當她在囈語。
在我看來,眼下與其求盛怒下的左旋,倒不如求尹佳妙。
“你覺得左先生生氣了麽?”李阿姨自言自語道,“我怎麽覺得左先生見到葉姑娘你傷心欲絕,高興地很。”
我狐疑的看著她。
她嘻嘻一笑,慌慌的跑進病房,快速的將床單被罩整理好,接過我手上的孩子,這才扶著我躺好。
“我睡不著。”我輾轉反側許久,終忍不住說,“李阿姨,我睜眼閉眼,全是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麵。”
“我不敢呼吸,”我無聲流淚的說,“鼻間全是他們恩愛的味道。怎麽辦啊?”
“假裝一切沒有發生。”她幽幽的說。
“辦不到!”
“那就麵對自己的心!”她肯定的說,“違背心意而活,會很難受的。時間長了,還會得癌症。”
我笑了。
我笑著笑著,眼淚卻哭了出來,“麵對自己的心?”
“是啊,”她說,“人活一世不容易,葉姑娘你還這麽年輕,幹嘛讓自己活得那麽累啊。”
“不為世俗所接受,如何活得不累?”我為難的歎息後,覺得心口舒服點,才接著說道,“我已經站在陰暗處,卻斷斷不能將他從天堂拉入地獄。”
“他是天堂,你是地獄?”她挨著我平躺著問。
我‘嗯’了一聲。
“為何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就會注定天堂被拉入地獄?”她話音一轉,問道,“就不能是地獄被拉入天堂。”
“天堂的聖光洗禮了地獄的陰暗,”她無限美好的描繪道,“從此人間再無地獄。”
我吃驚的看著她,“此話從何而出,我從未聽過。”
她不說話了,沉默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虎口婆心的說道,“犧牲自己成全別人,葉蘭心,你幸福麽?”
“嗬。”我不幸福,誰苦誰知道。
後麵的話,我卻是不敢說,我側頭,右臉挨著枕頭。
我忽然觸電一般的彈跳起來,指著枕頭喊叫道,“不好,這是左旋躺過的那個。”
“那你睡這個。”她沒有被我驚嚇到,反倒是很快的反應過來,拉過自己的枕頭,更換了我身下的枕頭。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為所動,繼續躺在枕頭上,閉上眼睛。
枕頭白花花,肉眼看不到被汙染的痕跡。
可是怎麽辦,這個枕頭是林醫生躺過的,我更加不願意躺。
與其躺林醫生躺過的枕頭,還不如躺著左旋的呢。
我正想開口與李阿姨商量商量呢,隻見她呼吸均勻,一動不動,竟是睡著了。
她睡相十分美好,我不忍打擾。
聯想近日事情不斷,也夠她累得了。
我扯過一張抽紙,小心的捏著枕頭的一角,將它遠遠的拋在沙發上。
我躺到床上還是輾轉難眠,眼中滿是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麵。
於是,對麵沙發上的白枕頭更是刺眼。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將枕頭放進距離自己最遠的衛生間的櫃子裏。
如此,眼不見心不煩,才算了事。
一夜到天亮,第二日,林醫生領著十來個醫生前來查房。
其中跟在她身後,差點挨上她翹起的臀部的是普外科的眼鏡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