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惱怒的瞪了眼許伯生,這家夥!
一共是三首詩,第二首以相思為主,卻全詩不可寫相思。
方箬下意識就想到了王維的《相思》,但轉念一想,這在坐的可不僅僅隻有讀書人,更多的是妓子。
既然讀書人這邊失了“民心”,她就隻能在另一邊找回來了。
於是方箬落筆,選了元稹的《離思》。
果不其然,光憑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方箬就贏得了滿堂喝彩。
當胖女人讀道“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的時候,眾人又是一陣唏噓歎息。
誰人心中沒有錯過的白月光,誰人心裏沒有一段隱晦而不堪言說的感情。當你見過滄海,見過巫山之後,別處的水與雲就再難入眼了。
第三首詩,並未給任何的提示,說是讓人憑心而作。
這倒讓方箬為難了,抿唇蹙眉半晌沒有動筆。
眼看其他人都停了筆,皮老五又著急了,低聲道:“方姑娘,你咋還不寫啊,要來不及了。”
“我還沒想好。”方箬為難說。
許伯生瞟了眼方箬麵前的白紙,眼裏露出複雜的神色,既害怕對方動筆,又希望對方動筆。
“君公子,馬上要到時間了。”胖女子上前提醒說。
方箬深深吸了口氣,“罷了,就寫這首吧。”說完提筆一氣嗬成。
同桌眾人都盯著方箬落筆,靠得最近的那人甚至直接念了出來,“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
隨著男子每讀一個字,原本嘈雜的大廳就安靜一分,當他讀到,“多歧路,今安在”的時候,一直半磕著眼睛的聞人肆緩緩坐了起來,那雙仿佛常年罩著霧氣的雙眸清亮無比。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男子一字一字的讀完,整個人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整個迎月樓寂靜一片,直到皮老五實在是憋不住,小聲問方箬:“咋都不說話了,這是好還是不好啊?”
“君公子,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聞人肆佩服!”聞人肆施施然的起身,朝著方箬拱手道。
“慚愧,慚愧。”方箬心虛不已,但因為有麵具遮擋,所以旁人隻當她是自謙了。
許伯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想要諷刺兩句,卻又實在是找不到挑剔的點,於是越發的生氣。
有人歎息一聲,起身苦笑說:“這比賽,在下退出。”
“我、我也退出。”方箬身旁的少年臉漲得通紅。
“老朽才疏學淺,再比下去也是不自量力,唉,告辭。”對麵桌上也有人起身道。
片刻間,主動退出的已有三人,大廳裏一片嘩然。
別說台上的胖女人了,就連方箬也沒反應過來,這怎麽就走了?
“都別愣著,繼續啊!”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我的乖乖,我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過癮!快繼續下一場!”
其他人紛紛應和,頗有一呼百應的感覺!
胖女子這才掩飾尷尬的咳了一聲,開口道:“三首詩都已經能做完了,現在我們要從十二,不,從這九位客人中選擇六人進入下一場。”
方箬正想看看對方是用方式來選擇的,卻見胖女人將這些詩詞都命人送去了樓上。
沒一會兒就有丫鬟下來,並給了胖女人一份名單。
這六人除了方箬,還有許伯生,錢符,王克儉,聞人肆,以及一個叫葉白鶴的中年男人。
第三場屬於互相刁難,通過抓鬮的方式確認對手,然後給對方出一個難題,對方也是一樣,誰答的快,答的好,誰就勝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