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皮老大就跟方箬說剛才紅鸞姑娘又來催稿了。
方箬應道:“我知道,剛才在巷子口碰到她了,晚飯不用叫我,我去忙了。”
進了後院,透過窗柩,方箬看到裴修安正在屋裏寫什麽。
半下午屋裏就沒了陽光,他青色的長袍都顯得有些黯淡了。
“修安。”方箬走到窗邊,喊道。
裴修安抬頭,看到她的瞬間,那雙黑色眸子如同一汪湖水,泛起了陣陣漣漪,“回來了?”
“你在做什麽?”方箬問。
考上了舉人之後,裴修安他們幾乎不用再去書院了,平日多是自己在家裏看書或者與三兩好友出去散散心,畢竟明年去了京都之後很多人都不一定會回來了。
“家狀的一些信息。”裴修安解釋說。
“家狀?”方箬不解。
裴修安解釋說:“我們進京,最主要的是兩樣文書,一樣是州府衙門提交尚書府的‘舉狀’。還有一樣就是我們要交給貢院的‘家狀’,這家狀得有家中三代,鄉貫、年甲等內容,不能寫錯了。”
方箬了然,“原來是這樣,那會不會有人冒名頂替?”
以前方箬看電視的時候就總在想,那些偏遠的舉人進京趕考得走大半年才能到京城,這中間但凡有人搶了他的行李,不就可以冒名頂替了嗎?
裴修安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所以這兩張狀紙對於我們來說比命還重要,不過府衙呈上去的舉狀會有畫像,所以一般人也無法頂替。”
畫像?
方箬不太看好,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這古代的畫人像的技術有限,人在路上風餐露宿走個大半年容貌都會有變化,能對上才奇怪呢。
“戲台那邊怎麽樣了?”裴修安詢問道。
方箬點頭,“還行。”說著往屋裏走去。
“晚上我不吃飯了,我再不把稿子寫出來,聞人肆估計要跟我談崩了。”方箬說著,去了自己那邊的書房。
裴修安從爐子上拿下茶壺,給方箬倒了杯水。
方箬揉著肩膀,酸疼的厲害。
“要不你口述,我幫你寫?”裴修安放下茶杯,問道。
方箬眼前一亮,隨即又問:“你有時間嗎?”
裴修安道:“自然。”
方箬趕緊讓裴修安去端了個椅子過來,然後兩人並排坐著。
“你這個筆挺有意思。”裴修安試了試方箬的鵝毛筆,實在是不太習慣。
“那叫鵝毛筆,筆尖比較硬,我倒是覺得挺好用的。”方箬說著,往硯台裏倒了些茶水,笑盈盈道,“我給你研墨。”
“這叫不叫紅袖添香?”方箬托腮問。
裴修安擒住方箬的下巴,湊上去親了一口,“不算。”
方箬揚唇笑,“如何不算?”
“你是我的妻子。”裴修安認真說。
阿箬是他的妻子,是愛人,哪怕隻是戲言,他也不願將輕佻之詞用在她身上。
方箬眉眼都帶著笑意,嗔道:“快動筆,不然我們就得熬夜了。”
“其妻常思父母,常常與王宙涕泣道,‘妾身當年不肯辜負了你的情意,故而棄大義而來奔君,如今與雙親分離已有五載......還有什麽臉麵?’王宙聽了,亦是為妻子的話而感傷不已......我女兒病在閨中數年,你怎可胡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