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方箬反問。
蘇情堂高漲的情緒瞬間跌落,目光遊離的喃喃說:“是了,我也該老了,十五年了。”
方箬一見蘇情堂這落寞樣,頓時心軟不已,“師父,我也是逗你的,你連五十歲都不到,哪能算老呢。”
蘇情堂回頭說:“沒用的。”
“什麽?”方箬有些跟不上蘇情堂的思路。
他就是這樣,情緒變化的快,而且總是大喜大悲,說的話也經常前言不搭後語。
“雖然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姚青鋒,但如果事情當真像你說的那樣,縣令與山匪勾結,那此事十有八九是查不清楚了。”
“或許那位姚青鋒是個秉公辦案的好人,但是你別忘了,他隻是個護衛,真正管事的人是王大人。”
蘇情堂說著,輕蔑的笑了起來,“京都是繁華地,也是吃人的狼窩,能從那裏出來的十個有九個半都是自私自利,明哲保身的。”
譚縣令跟山匪勾結,這麽多年不可能沒有人察覺到,上麵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怎麽會任由譚縣令如此囂張,說白了,譚縣令很可能隻是這線上露出水麵的一角而已。
“公正?這世上哪有什麽公正?都是說給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百姓聽的,你要是當了真,你就要倒黴了。”蘇情堂笑著說,好似已經看到了那些傻子們的下場。
方箬心裏一陣不好受,“那些人就白死了嗎?”
“既然來都來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但也隻是壁虎斷尾而已,過不了多久,該長出來的還是會長出來。”
蘇情堂說完,打了個哈欠,有些倦了。
“師父,京都真的那麽可怕嗎?”方箬問。
蘇情堂瞥了她一眼,“真想去?”
方箬模棱兩可的說:“也還好吧,主要是好奇。”
“哼,出去吧。”蘇情堂背過身,不想再說了。
方箬暗暗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蘇情堂的胳膊上,是心裏覺得奇怪,如果那些血是蘇情堂自殘的,那麽傷口呢?
為什麽她從未在他衣服上看到血跡?甚至連血腥味都沒有聞到過。
“還不走?”蘇情堂催促問。
方箬起身,提醒說:“起風了,師父你回屋休息吧。”
蘇情堂沒搭理她,眼睫毛微微顫了顫。
“雪梨最是怕冷了,師父你也要為它考慮一下。”
蘇情堂這才不甘情願的說:“知道了,趕緊滾。”
方箬離開了院子,然後快步去了前院。
“大哥!”方箬進廚房喊道。
皮老大正在舀熱水,聞言回頭看了眼,“怎麽了?這麽急匆匆的?”
方箬壓低聲音問:“最近師父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咱們家的衣服還是給前麵的許家娘子漿洗嗎?”
皮老大聞言正色問:“怎麽突然問這個?蘇先生怎麽了?”
方箬平日在家也是悶頭趕稿子,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外麵,她也沒能時時刻刻的盯著蘇情堂,於是就將自己發現血跡和刀的事情告訴了皮老大,希望他在家的時候能夠多注意一些。
皮老大聽完震驚不已,“我說蘇先生的身體怎麽越來越差,按理說他現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正常人都應該越來越好的,可是他卻相反,越來越虛弱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