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上下打量著裴修安,神色變了又變,“你當真不認識我?”
裴修安聽他這麽說,猜到對方恐怕就是方箬說的同鄉,思及方箬的叮囑,裴修安問:“兄台何出此言?”
李嚴環顧四周,宴席還未開始,所以這會兒大家都分散在各處閑聊著。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都奉承恭維著新科狀元和榜眼。
那兩人,一個是名滿京都的大才子,一個是當今吏部尚書嫡長子,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背後的身份,都足夠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因此,沒人會注意到李嚴和裴修安站的這個小角落。
“你跟我過來。”
李嚴忙拉著裴修安去了旁邊的陰影處,壓低了聲音嚴肅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方姑娘一直在找你,不對啊,我在榜上也沒看到你的名字啊。”
裴修安平靜說道:“我叫蕭辭,兄台怎麽稱呼。”
“蕭——”李嚴驚呼,隨即反應過來忙捂住了嘴巴,跟見了鬼一樣,“你說你叫什麽?蕭辭?蕭辭不是探花嗎?”
裴修安道:“是我。”
李嚴難以置信的看著裴修安,“不可能,你怎麽會是蕭辭,這到底怎麽回事?”
裴修安如實說:“我之前好像出了點意外,所以以前的事情很多都記不清了。”
“那你為何知道你是蕭辭?”李嚴十分嚴謹的問。
裴修安道:“我的箱籠裏裝著蕭辭的家狀,如果我不是他的話,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重要的東西?”
李嚴依舊不相信,搖頭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裴修安暗暗歎息,這其中的誤會大了去了。
前麵突然響起太監的喊聲,兩人知道這是皇上到了,連忙走出去恭迎。
當今聖上正值中年,且早就在三年前立了太子,故而朝堂之上也沒有太大的紛爭。除了邊疆時不時有鄰國騷擾,黎國倒也算是國泰民安。
眾人依次落座,裴修安為探花,自是坐在了前麵。
李嚴雖然也是進士,但因為名次不行,所以連著酒席的位置都靠後,隔得老遠甚至看不清皇上長什麽樣子。
杏林宴與鹿鳴宴異曲同工,都是為了恭賀在座的學子榜上有名,但是與鹿鳴宴的含蓄相比,杏林宴則更加大膽。
封官,賞賜,甚至是賜婚,都是杏林宴上常發生的事情。
多少人十年寒窗,為的就是能在今夜出人頭地。
酒過三巡,宴會上的氣氛也越來越熱鬧,許是酒意上頭,所以大家也沒了一開始的拘謹,開始起哄要探花郎摘花賦詩。
誰都知道探花是前三名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而且十有八九還不是名門之後,這種從下麵爬上來的人最是謹小慎微,別說摘花賦詩,便是讓他當眾表演才藝,他也不會拒絕。
“蕭探花,既然大家都說了,那你就以朕麵前的這盆芍藥為題如何?”皇上捋著胡子,笑問道。
當裴修安從位子上站起來的時候,隻聽得席間“砰”的一聲,有人碰翻了酒杯,碎了一地。
眾人不由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席間有個進士臉色難看至極。
皇上詢問的看向身邊的太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