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爸爸則說,城市的生活不好過呢,想要回來,那就回來吧。在家,爸爸也還有能力養得起你……
一句話,讓她幾乎便潸然淚下。
她想起了爺爺去世的時候,爸爸七尺男兒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她又想,如果媽媽真的熬不過這個春天的話,那爸爸又該受到何種的打擊?
她打過電話問過醫生的,醫生說……不用治了。
一句話,讓她心涼,更讓她慌亂。
她想起了網絡上的一段心情說,裏麵講的是爺爺。說一個小女孩,她剛生下來的時候,爺爺就是個小老頭,然後她長大了,爺爺還是個小老頭,在她一直期待並堅定的以為,爺爺這個小老頭,可以永遠陪她一輩子的時候,這個小老頭忽然就不見了。他藏著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
一時間,又想到自己的母親。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又該怎麽辦?
哭得再撕心裂肺,也尋不回媽媽溫暖的懷抱。
而眼下,她累了,真的累了,她想去陪陪媽媽,最後陪陪媽媽。
她不像到了最後,落得個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
電話剛剛掛斷,身後傳來驟起的驚叫聲,她下意識回頭,屈軒像一頭發怒餓極的公狼,向著她紅著眼睛衝了過來,身後是大馬路,是不停衝過的種種車輛。
他向著她衝過來,向她伸出手,她下意識也向他伸出手,這幾年的夫妻感情,讓她也早已習慣了去迎合他的一切行為動作。可忽然,她又看到他眼底的恨,是那樣的清楚,明顯。
她猶豫一下,第一次沒有去迎合他,身子往旁邊挪了一步,就見他的身體如炮彈一般的衝了出去,然後……一頭載入了那川流不息的快車道上。
她驚呆了,“屈軒……”
喃喃一聲,她快步過去,刹車聲在耳邊不時響起,可終歸是來不及。他的身體,像一隻被重重拋起的破布娃娃一般,那樣緩慢的飛起,又漸然的落下,最後,化成一連串時不時響起的刺耳刹車聲,他倒在了血泊裏。
她的腿,若灌了鉛一般的重,她呆呆看著這一幕,無力再過去。
急救車來了,閃著燈將他帶走,有人指指點點,有人議論紛紛,警察也來了,是陳觀。一見是她,便有些無奈,語氣也溫和許多,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陳觀問她,“小歡姐,剛剛的事,你還記得嗎?”
她恍惚回神,她記得,她如何能夠不記得?
而這次意外,還好有監控可查,屈軒這是自己作死,怪不得誰。但麵對匆匆從老家趕來的屈父屈母,何以歡還是保持了沉默---離婚的事情,兩位老人家並不知道。
屈軒躺在病床,哼哼唧唧的斷了一條腿,屈母嚴厲的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屈父沉默著,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屈軒的母親,是家裏的當家人,是個很厲害的婆婆。
她一聲不吭,屈軒出了車禍,她不想再把離婚的真相說出來,落井下石的事,她做不到。
然後,文娜挺著肚子哭著衝了進來,狠狠給她一耳光,尖聲大罵道,“何以歡,你這個狐狸精!”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