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母說,聲音又尖又高,剛開始還有些軟,可後麵就很氣勢淩人。她的手很用力,何以歡覺得自己的手腕,一定是被攥紅了。
再加上她現在的臉色也不好看,是剛剛被文娜打過的。
看在屈軒斷了條腿的份上,她暫不與文娜計較這事,但是屈母這話……她不愛聽了。
也是自從嫁進他們家之後,第一次對她的權威進行的第一次挑戰。慢慢的抽回手,她淡淡的說,“嬸,有關錢的事,我已經跟你兒子商量好了,我現在也不欠他的……如果嬸子還是這樣不依不饒的話,那我就要回去問問他,他是要坐牢,還是要息事寧人的痛快放手?”
何以歡從來以為自己就是個善良的人。然而她也是直到如今,才終於明白,越是善良的人,越是容易被人欺負。
比如屈軒,比如文娜,再比如屈軒的父母---他們人人都這麽理所當然,是她何以歡對不起他們屈家嗎?
不!
是他們屈家,對不起她!
默然的挺直了脊背,在屈母連聲驚訝的“不可能”聲中,她傲然走出了這間醫院。
屈母在吼什麽?她說不可能什麽?說她的兒子不可能會坐牢嗎?何以歡垂眸,清冷的笑著,但又覺得很累。
是那種身心俱疲到一定程度,還偏偏找不到停歇港灣的累。
她覺得,她的人生,才從倏然離婚的這第一步,剛剛開始。
“小歡。”
陽光下,黑色的大路虎滑過去,玻璃窗搖下來,宋清河揚手,“上車。”
他清涼的眸光,帶著微微的冷。
他隻不過一時沒守著她,就出這麽大的事,若不是陳觀告訴他,他還在蒙在鼓裏。
而對於這樣的事情,宋清河覺得很生氣。他都翻來覆去,來來回回不下數次的表明他的心意了,她還在猶豫什麽?
“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
何以歡說,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看他,宋清河靜靜的盯了她半晌,猛的就一打方向,路虎嗖的一下出去,又吱的一聲倒回來,滅車熄火,他大步跳下去,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說,“何以歡,你……”
話未落,見她臉上被人打過的痕跡,那樣明顯的浮腫,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般,一下就烙疼了她的心,他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眼裏,取而代之的,忽然就是無邊的寒意。
像是晴天萬裏的四月天,一瞬間冰雹砸下來,狂風驟起一般,低氣壓的漩渦讓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不說話,她就悄悄的抬眼看他,下一秒,宋清河用力拉了她,大步回去衝進醫院。
有關屈軒的病房,陳觀一並都告訴了他,也根本不用她多言,直接上了樓,照著病房門就一腳踹進去,裏麵幾個人正在臉色難看的商量什麽,一看這動靜,屈軒幾乎就驚得跳了起來,“你,你幹什麽?”
宋清河進了病房,往裏麵一站,銳利的視線掃過幾人,冷哼一聲喝道,“話我隻說一次,小歡臉上的傷,誰打的?給老子站出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