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呀,當然叫了。”
她才不管自己並不大,也不管信遊有多大。見馬翠花那麽叫,就跟著叫了。
董仲哭笑不得,道:
“敏兒,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整舞刀弄劍,趕跑了好幾任教習。可詩書禮儀,多多少少還是讀了一些。自古尊卑有序,長幼有別。信師雖然年少,卻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像你這麽亂叫,很不恭敬。”
“哪該叫什麽?”
“該叫公子。”
“嘻嘻,他算哪門子公子?爹你沒瞧見,他那一筆字寫得像蚯蚓爬,比我還醜呢。”
“胡鬧,有你這麽講話的嗎?瞧,信師進咱們家後就沒有笑過,明顯不高興。”
“那也不是被我叫出來的。一路上都這麽叫,也沒見他不高興……咦,爹你好像蒙對了。他還真沒對我笑過,隻對一個賣鹹魚的姐姐笑過。”
“哦,賣鹹魚的姑娘是不是信師舊相識,長得很好看?”
“才不呢,隻比我早認識半。”
董仲沉吟了一會兒,道:
“無論如何,你不準‘’的亂叫了,對恩人得恭敬。”
人與人之間隻要恭敬起來,關係自然而然就會疏遠。董仲並不想把背後的深意點明,見閨女撅起嘴巴,語重心長道:
“你知道,為什麽信師對賣鹹魚的姑娘笑,不對你笑嗎?因為他倆的生活環境差不多,存在共同話題,你就顯得格格不入了。另外,你錦衣玉食長大,在棲雲郡裏無人敢惹。連自己都沒有覺察,語氣裏然帶著優越和頤指氣使。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旦春試通過了,僥幸進入瀟水劍派修煉。千萬要收斂,別腦子一熱到處打抱不平。即使公子王孫入了修行門,也得像一條蟲趴著。身份不起作用,一切以實力為尊。以信師的強大,根本不需要春試,對你過師承來曆嗎?”
董淑敏閉緊嘴巴,腦瓜像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
董仲深深看了女兒一眼,道:
“人家不願意的,千萬別好奇。信師的來曆是一個謎,任何門派都不會讓他進入。春試如果發生衝突,你千萬別瞎摻合……”
雖然董仲感覺女兒和信遊隻是一對普通朋友,少年夥伴,終究心裏不踏實,想再點醒點醒。可瞧董淑敏心不在焉地望著牆上的九九乘法表,一臉不想聽,隻好喟然放棄。
女孩子的心思,做父親的終究不方便詢問,任務隻能交代給她母親了。
類似情形,正在棲雲郡城的一間客棧裏上演。
馬空咳嗽兩聲,重重道:
“丫頭,你以後不能的亂叫了。”
馬翠花困惑地眨巴眼睛,問:
“爹,不叫,叫啥?他還叫過我姐姐呢。”
“人家那是客氣,你還當真了。信遊救了俺們的性命,爹想為他立個生牌供著。記住了,別沒大沒,得叫信少爺。”
“嘻嘻,有生火生得那麽順溜的少爺嗎?再,我又不是他的下人,叫啥少爺?”
馬空覺得也對,一拍大腿想出了個絕對正確的稱呼。
“哎,就叫遊。俺見那些讀書人不管年齡大,碰麵了都是這麽叫的。”
“哎呀,就爹事兒多。遊遊的酸不溜秋,別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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