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窗口撫琴的,正是萬花樓頭牌,白沙城連續兩年的花魁白靈兒。
茶室正對擂台的窗前,站著一個瘦長中年人。頭戴紗冠,腰纏玉帶,不苟言笑,赫然是密偵司統領章牧之。旁邊窗戶裏,兩個下屬昂首挺胸,手按刀柄。
他們這些人,看起來位於不同的窗戶裏,其實是在同一間茶室內。
一些白沙城的土著見此一幕,倒吸一口涼氣。這明,章牧之豁出去了,公然力挺四水幫。
距離擂台十米,白沙府差役肩並肩,將正麵與兩側的民眾阻隔,留出通向大街的缺口。
城隍廟大街盡頭,一條兩米高,鐵塔一般的壯漢踏入了。寬大的白布繞過頸子垂下,吊住了綁著夾板的右胳膊。
眼尖的夥計忙道,這不是風順鏢局的總瓢把子胡爺嗎,怎麽套了半件鎧甲?
邊上的人仔細一瞅,趕緊噓道,您老啥眼神?聲一點。那是正骨用的甲板,好像,胳膊斷了……
兩名徒弟循聲望去,怒目而視。
胡彪卻麵色蒼涼,神情萎頓,隻顧沉默地朝前走。
在他們身後,一隊詭異的人馬出現了。簡直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大約有七八十個,超過一半人跟胡彪一樣狼狽吊著夾板。還有十幾個更慘,柱著拐杖一瘸一拐走。剩下的哥們盡管手腳完整,卻鼻青臉腫,或者用手捂住肚子,揉搓胸口……
眾人呆住了。
直娘賊,這不是全是白沙王城裏的武道高手嗎?被誰打成這樣,簡直令人發指。
突然有人醒悟,大叫道,好樣的!
也有人自告奮勇去扒開前麵的夥計,道,快快快,給壯士們讓路……
還有人拚命搔頭,自言自語。
“不對呀,這兩俺一場不落地看熱鬧,沒見著邴虎打傷這麽多人呀……”
那隊人麵孔脹紅,低垂下了腦瓜,悶悶前行。
又過了一會兒,街口突然湧入二十幾個差役,粗暴地把街道中央的人朝兩邊驅趕,吼道:
“讓開,快讓開,逍遙伯到了……”
隨後,兩列白幡出現了,中間卻是八人抬著一口楠木大棺材。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年輕公子,白衣如雪。
頓時,整條街道次第安靜了,人人側目。廣場上、觀禮台上、道路兩旁的樓閣上,所有的目光均投射了過來。
逍遙公子,抬棺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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