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信遊咽下好大一口唾沫。
本以為華文毫無時空基礎知識，教導他隻比訓練猴子強一丟丟。誰料想，這貨竟用修行體係的語言，反過來開導自己。領悟力與洞察力，並不比服下“進化一號”，經過了嚴格科學訓練的自己差。
少年被激起了好勝心，道：
“我告訴你，人去哪裏了……所謂照體長生，靈鑒涵，資生一切由真氣。人離開這裏，一定會順著太陽風裏的靈氣跑。他們的最高速度，道藏裏有講，瞬息萬裏。佛典，一刹那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頂，二十羅頂為一須臾，一日夜有三十須臾。
“由此可以推算出，一晝夜有八萬六千四百秒，一須臾有兩千八百八十秒，一彈指是七點二秒，一瞬間是零點三六秒，一刹那是零點零一八秒。人瞬息萬裏，等於一秒跑兩萬八千裏，一可跑二十四億裏。我們的世界圍繞太陽旋轉，外圍最遙遠的一個落腳點，叫柯伊伯帶。是一圈原始的行星碎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由冰封岩石組成的龐大圓圈。
“那裏距離我們四十多億裏，人不停地跑兩可到。歇息一陣子，欣賞景色，會回頭嗎？絕不會。正如你的，跳出水窪進湖泊的魚，不可能再跳回去。修行的目的是什麽？是長生。人有很強悍的生命，但離長生還差得遠。必須找到一個更浩大更高級的世界，也就是俗世常言的仙界，才能繼續攀登。
“繼續向前，靈氣越來越稀薄，半個月後徹底消失。那是太陽風遭遇星際介質的邊沿地帶。前麵是無盡虛空，什麽都沒有。他們來時順風，回去頂風，能量也消耗得差不多。就是想回，也回不了。所以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常回家看看。
“他們全成了僵屍，飄蕩在黑暗虛空。當護體氣場撐不住時，就會身軀暴裂而亡。齜牙咧嘴，麵目猙獰……至強者采用龜息大法，運氣好方向對，一千年後可以抵達第一顆具備生命的行星，三千年後碰到第二顆。隻是機會得可憐，相當於從白沙城閉眼睛拋出一根針，正巧紮中雲山一粒指定的沙子。
“童謠裏唱，黃金轉世今何在，不見人下凡來。還下什麽凡？早死翹翹了……像他們那麽跑，就是個傻子。不是不厲害，是方法不對。唯有破碎虛空，打開一條時空通道，才能瞬息萬萬裏。由此而及彼，登路，遊無窮……”
信遊著著，發覺華文瞪著兩個大眼珠子冒精光，嘴巴半張，一動不動。
靠，自己一下子溜了嘴，不會把這貨嚇傻了吧！
忙伸出手掌，在對方的眼前搖晃。
華文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蹦起老高，退出老遠。腰間懸掛的一大串銅鑰匙碰得叮當亂響，驚恐叫道：
“你不是董舒……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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