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叫胖子搬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擺放門口,拿來筆墨紙硯和登記簿。
昨瀏覽完六十三本書,收獲不。但幾個關鍵的地方還需要查證,必須弄透徹了才行。
上午期間,看稀奇的人陸續來了幾撥,裝模作樣在大變樣的房間裏轉了轉。
信遊不吱聲,隻顧低頭看自己的書。那幫人也不生氣,臉上掛著“果然如此“的詭異微笑,離開時語重心長道,好好幹!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馮程提食盒來。二人照例坐在草坪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吃飯。聊得高興了,一邊樂,一邊拿筷子敲碗碟。
又過來幾位老夫子模樣的人探頭探腦,見狀急忙拐彎,咕噥道:
“兩兒豈可席地箕踞,品箸留聲,擊盞敲盅……唉,欽監內竟然存在這般光景,實在有辱斯文呀……“
信遊哈哈大笑。
馮程佩服得五體投地,道:
“董哥,如果今不是你在,我會被他們教訓得狗血淋頭。“
吃過午飯,信遊叫馮程弄來一盞清水磨墨,準備將那些書登記在冊。胖子賣力研磨,兩個眼珠子瞪得溜圓,虔誠地看著。
可信遊第一個動作,就令他找不著北了,心裏直犯嘀咕。難道董哥忘記吃完飯了,怎麽這握筆的姿勢,像抓筷子?
強壓下疑惑,繼續看。
紙上出現了一根彎曲的細線,咦,瘦金體?可那根線回勾接縫,筆尖像掃地一般把中間的空白填滿了。
少頃,一顆標準的瓜子出現在紙上。
信遊得意道:
“點如瓜子,撇如刀,看我寫得咋樣?“
馮程含含糊糊點頭,心裏呐喊。
哥,你這哪叫書寫呀?分明是勾畫出一顆瓜子來。我見過那麽多書家大作,就數你這一點最像瓜子。哦,不是像,根本就是瓜子!
不一會兒,一個歪歪扭扭的“永“字出現在紙上。
漢字之中,唯獨”永“字占全了點、橫、豎、鉤、提、撇、啄、捺八種筆畫。寫好永字,其它字也不會賴。
胖子懂了,這是在試筆,測試毛筆的軟硬與鋒芒。
可他一瞧那個字,就渾身不舒服,越瞧越頭皮發麻。覺得仿佛一堆軟骨頭的蚯蚓蠕動,頂著一顆硬硬的葵花籽。料想正式書寫,也好不到哪裏去。董舒居然敢在欽監裏留下墨跡,勇氣實在是……令人無語凝噎。
信遊見馮程半張著嘴,眼神茫然,道:
“困了?去休息吧。“
胖子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生怕再遲一會兒,自己就要暈倒。
信遊無聲地笑笑,將登記簿的第一頁撕下揉成了團。
剛才這個“永“字,蘊含了精神之力,跟符咒的道理是相通的。當初在虛境觀摩先賢的墨寶,就是為了體會意韻,鍛煉精神。剛才結合《步虛訣》練習了一下,效果很明顯嘛,胖子快崩潰了。
書寫需要聚精會神,也是一個煉神的過程。欽監講究臉麵,得有檔次,當然不能使用自己的狗刨體了。那麽,用誰的字庫呢?似乎,隻有《千字文》收錄最齊全了。
到了下午三點多種,總算把六十三本書登記完。
信遊伸了個懶腰,感應了一下“神識進度柱“,發現高度並未上升。主觀上,卻感覺精神凝實了一丟丟。
馮程滿頭大汗跑入,氣喘籲籲道:
“董哥,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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