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白沙禪寺的大道上,早早地清水淨街、黃土鋪路了,側巷全部封鎖。一路上,禦林軍盔甲鮮亮地站立,密偵司諜子則警惕地潛伏於人群。
浩浩蕩蕩隊伍抵達白沙禪寺前坪,空信上人早帶領大僧眾迎接了,正門大開。
民間在前兩,已經有道消息神秘地流傳了。
據,信國師的師父是羅漢,他自己肯定就是金剛了。他名諱裏有個“信”字,巧得很,空信上人的法號裏也有個“信”字。據,在佛宗輩分裏是有淵源的……
誰料“金剛”不瞻仰佛殿,直入禪堂,開門見山。
“上人,白沙禪寺有一千多個和尚,太多了,得減掉一多半。”
空信本以為迎來“佛光普照”,誰曉得挨了一悶棍。聞言有點發懵,解釋道:
“本寺僧侶隻有八百,其餘都是雲遊掛單的……”
信遊不耐煩道:
“我不管你們怎麽做,必須減掉絕大部分。敢斷言,裏麵的虔誠者連十分之一都不到。那麽多人不事生產,空耗米糧,談何普渡眾生?有人甚至以佛法為幌子招搖撞騙,斂財,實乃毀佛滅法,斷三寶慧命,令無量眾生墮萬劫不複……”
花亂墜,滔滔不絕。
一大堆金錢戒,叢林規矩、解脫涅槃,攝心戒定……等等等連珠炮般拋出來,打得空信與首座、執事眼冒金星,俯首帖耳。
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少年露出了狐狸尾巴。
“這些年放貸營收,盈餘多少?”
空信道:
“黃金七十八萬兩。”
信遊嚇一跳。
乖乖,這可是盈餘呢。四大家族別看資產大,可綁一塊都不能立即拿出這麽多現金。
按照杠杆效應,僅憑這些盈餘,足可以撬動十倍體量。也就是,它可以發行十倍的金票銀票,即黃金七百八十萬兩。
但信遊不能這麽做,因為白沙禪寺的憑證隻在華國流通,搞來搞去終歸要搞到自己的頭上。
“太不像話……那個,阿彌陀佛,值得大讚!集下之財,謀眾生福祉,實乃功德無量。若被金錢蒙蔽,貪圖享受,或隻為一己、一寺之私,便成為了魔障,惡業。今日,我要為你們破障滅業……”
在一番威逼誘導下,白沙禪寺慷慨捐六十萬兩黃金助官辦義學,驅散偽僧,降低放貸利率……
這筆錢,夠在華國建一百所啟蒙義學了。
信遊很滿意,愉快地接受了“護法金剛”這一尊號。走的時候,送給白沙禪寺一卷經文。
二十分鍾後,空信上人將經文焚香跪拜,嚎啕大哭,道:
“僅此一卷經,便超過了黃金億萬兩。快去找信金剛,問還有沒有其它經文……”
眾僧一看案上,赫然是一本蠅頭楷手書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整整五千多字。比他們平日念誦的多了一倍。
但,和尚們卻找不到信遊了。
官府不讓接近,也不提供任何信息。
黃昏時,他出現在距離白沙城的兩百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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