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第恍然大悟,忙改口道:
“罰,當罰,該當罰……”
馬彪見楊奇並沒有辱及柳國,脾氣隻是針對柳元個人而發,心裏暢快。又見劉光第一介文官,一時想不出該怎麽責罰,隨口接話道:
“罰酒三杯。”
“對對對……”劉光第眼睛一亮,急道:“罰酒三杯!”
啊,這樣也可以?
眾人大眼瞪眼,齊刷刷望向楊奇。
楊大校尉的麵皮抽搐,憋得很辛苦,終於哈哈大笑道:
“客隨主便。”
廳裏哄堂大笑,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兩名侍者快手快腳把翻倒的桌案扶正抹幹淨,清理地麵,還有人重新送上了酒菜。
隊正二話不,站起身,走回末席爽快地連幹三杯。
眾人轟然叫好,紛紛舉杯。
沒人搭理柳元,他麵孔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借飲酒用袖子遮麵掩飾,也陪著嗬嗬幹笑。心裏惱怒異常,又不能拂袖離去。
倒不是顧忌身為王族,需要顧全大局,忍辱負重。而是想找回一點麵子,還想通過楊奇與越王接上線。
他叛亂獻城的心思,在幾年前就開始醞釀。
柳王發誓與王城共存亡,卻網開一麵,不禁止人離開。監國公主柳若菲就厲害多了,從近期一係列強硬的措施看,是準備決一死戰了。
開玩笑,這不是拉全國人民陪葬嗎?
他柳元可不蠢,何況柳氏家當裏也有自己一份,獻出去保命又有什麽錯?
但如何獻城,極有講究。
如同做生意,必須在最恰當的時機賣出才能獲得好價錢。否則,可能連老本都賠一個精光。
獻早了,人家不當回事。獻遲了,人家死傷慘重,根本不可能接受。
他掌控著王宮禁衛一千二百名,底下兩個副統領。隻有蔣霸是心腹,必須設計除掉馬彪。
光憑手裏這點禁軍,隻能攻下王宮。而柳城守軍足有五千,城外還有三千遊擊,三千鎮兵。
萬一前腳打下王宮,後腳就被柳軍滅了,可不冤枉?憑借王族餘威,也能拉攏一兩支軍隊,可終歸在兵力上不占優勢。一旦消息泄露,會先被柳若菲那個丫頭片子砍掉腦袋。
所以,必須與越王玉君奇聯絡,進行呼應。
但越王可是能輕易見到的?這件事又太機密,不能隨便派一個人去。
楊奇的到來,對柳元來是賜良機,有大的委屈也必須忍著。由他傳話,絕對信得過,事半功倍。
楊奇並不知道柳元等待機會套近乎,見屬下喝完了罰酒,場間又熱鬧起來。起身端起杯團團一揖,先向柳國一方賠罪。
眾人一飲而盡。
第二杯酒,單獨向柳元賠罪。
柳元欣然,覺得這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兩杯酒進肚後,楊奇擱下杯子深深一揖,道:
“統領大人得對,看婦人舞劍,不如看壯士揮刀。楊某不才,想以刀術向大人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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