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的聲音很好聽

明雅清在一片燦爛中醒來，今天是個好日子。 一如往常一樣，A城的交通太擁擠，幸而她今天選了一條自己走得比較少的路線，這是一條很美的路，路兩旁都種上了梧桐，在蕭瑟的秋天泛黃，風輕輕吹來聽得見樹葉簌簌相碰撞的聲音。 原來啊，秋天來了。 原來啊，她已經不知不覺二十七歲了。也單身二十七年了。 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關上車窗，風吹醒了她，突然想起，昨天她答應和頂頭上司進一步發展。 他說得頭頭是道，他說得她一句話也無力反駁。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為她好，為了她不再麵對相親，為了她不再飄無定所，為了她有一個安定的現狀，她聽著他嘴裏說出的動聽的字眼，看著他眼裏流露出的深情，她還怎麽拒絕。 她拒絕不了。 停好車。走進電梯。叮~到了。 深吸一口氣，一腳踏進公司，走向她熟悉的辦公桌，就像她走向他。 熟練的收拾手頭的工作，他今天來得有些遲了，一向不允許遲到的他竟然九點才到。但誰都忽略不了他高掛在嘴邊的笑。 “明雅清，來我辦公室。”他一語置下，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明雅清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妥妥地邁進辦公室。輕輕扣上門，不明白他叫自己進辦公室做什麽，就呆呆立在門前，她躁動不安的十指不停地揉捏。 他隻得自顧上前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坐定後，也不見他放開手中的柔荑，她輕輕抽出手，不著痕跡。 程皓凡手心一空，失落漸漸浮上來，但他依然自若，自行忽略掉她的動作。兩眼強勢地注視她，好像要把她吸進自己的身體裏，言語卻不乏放輕鬆了些說“明小姐是不是忘了昨天答應我說的話，希望有更進一步發展？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 緊接著，他又道“你也不用太介意，我隻是需要你能幫我處理工作之外，生活上的事務而已。而我也不會幹涉你的生活，這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工作，我想明秘書是不會拒絕的吧？” 聽入耳中的話很溫柔，她支支吾吾，到頭來也隻表達了自己還不太適應這樣角色的切換，並非遺忘了。 “幸好她沒有拒絕。”程皓凡暗自捏了一把。 又佯裝道“我們隻是在上下屬之間，多了一層男女朋友的關係，不用不適應，反正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反反複複幾次，根本不是程皓凡的作風，一次次安撫明雅清的情緒，說服她答應自己的要求，他是不自信了，他怕他才剛開始就遭遇明雅清的縮首。聽人講，愛也需要計算，一步步，他計算著向她靠近。 明雅清聽著他講，他的聲音很好聽，是她喜歡的類型，有一些沙啞的滄桑感，早就聽說他在國外的工作經驗極其豐富，這是一個經曆過沉澱的男才能發出的聲音，每一句話都帶著程皓凡獨有的氣質。她不自覺聽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好像字字句句都有魔力，他的人他的話她無力抵抗，此刻隻能沉輪在程皓凡聲音的漩渦裏。 “好的，我會努力做好的！”像是許下承諾一樣她認真地對程皓凡講，語氣透過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