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才說到了事情的重點。
裴婉晴得寵的時日不算長,也就這一二年的功夫。
如今膝下尚無半點血脈傍身,自然有些著急。
長寧長公主雖然不是裕豐帝的胞妹,但當初二人的母妃交好,因而裕豐帝對這個妹妹一向優待。
如今後宮無主,雖然貴妃穩居其首,但其他人未必就沒有機會,裴妃又怎甘落於人後?
因而對於長寧公主這門婚事,在得知家族並沒有更好的安排時,她心裏自然是樂意的。
可偏偏自己這個堂弟不是普通人,她還不到能隨意拿捏他的程度。
正想著怎麽撮合這門婚事才算順理成章,哪裏知道忽然就冒出了個顧錦圓。
她自知方才這一句語氣有些生硬,便又笑著道:“我知你自小就是個謹慎的性子,可這上京就是個名利場,不比咱們從前在青州簡單。
我自入京之後,這幾年間的功夫,也聽說了不少堪做笑談的事兒,也就是給你提個醒的意思。”
裴硯這才淡淡地笑著道:“長姐多慮了,我如今沒有功夫想那麽多,眼下還是先將京察對付過去吧!”
說著他忽然話頭一轉,“聽說今秋內廷有替陛下選秀的打算?”
這個消息裴妃也是剛得知,要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雖然有家世支撐,可到底還未曾誕下一兒半女,在宮中始終如一縷浮萍。
陛下又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宮裏的這條路到底能走得多遠,還難說得很。
裴硯見狀便起身揖了一禮,“長姐亦不必太過煩惱,裴家並非無人在朝。”
裴婉晴看著他出了會兒神,這才笑著道:“你我姐弟倆,前朝後宮相輔相成,榮辱一體,沒有人比咱們更親近的。”
裴硯淺笑地點了下頭。
裴婉晴複又開心起來,笑著道:“行了,你的親事,既然你心裏有數,我也不催你了,橫豎咱們狀元郎是不愁娶不到好媳婦的。”
等裴硯離開的身影徹底消失,裴婉晴臉上的笑容也就漸漸地收了。
一旁的貼身宮女不由疑惑,“娘娘可是擔心不好在長公主跟前交代?”
“一個癡情的小丫頭而已,有什麽不好交代的,”裴婉晴淡淡地應了一句,卻又幽幽地歎了口氣,“本宮是覺得……書辭似乎變了許多。”
宮女不由跟著朝宮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好一會兒才道:“五爺自小就性子穩住,又極有主意……”
話說到一半,便自己打住了,她看到裴婉晴若有所思地輕輕搖了搖頭。
“備墨,給家裏去封信。”
臨到一半忽然又皺眉厭惡道:“對了,那個顧家的丫頭盯緊些,莫要真壞了書辭的親事。”
實際上,不但宮裏裴妃盯著顧錦圓,其他人也一個個的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這顧家是不是又故技重施,女承父業。
顧青山當年靠著親事攀上鎮國公府,如今女兒長大成人,順勢再靠親事攀上裴家,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隻不過這情理之中,多少又添了幾分鄙夷的味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