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圓知道太子心裏的想法。
雖然從前趙皇後從來沒有跟他講過宮裏頭的那些陰私,但是太子到底是宮裏長大的人,又怎麽能會一無所知。
想來趙皇後過世之後,對於宮裏的陰私手段,他更是沒有少見。
所以有些事情,不需要別人說明白,他自己也知道防範。
就比如這女子。
如今的風氣,那些大戶人家的子弟,一般到了十四五歲,就會有家裏的長輩物色府裏合適的婢女,放在房裏,算是用來教導孩子房事。
家裏的長輩對於這樣的女子的選擇一向十分重視,也十分小心。
最要緊的就是性子好,知道規矩和輕重。
既要讓孩子明白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將來不至於在外頭被別人勾壞了身子,也必須要知道分寸,不能勾得小主人沉溺於男女之事裏頭。
而內宅裏頭就有許多手段在這上麵。
就比方說故意安排一些妖妖嬈嬈的女子在將要成年的公子的房裏。
不但心術不正,而且可能還會用一些秘藥,或者一些下作手段。
要不了兩三年,孩子整個人都費了。
更有一些紈絝子弟,家中風氣不好,長輩的教導也不到位,可能還不到十歲就接觸了這些東西,不但對身體大大的有害,而且對於孩子的心智成長,也十分要命。
太子顯然是知道這些,所以哪怕十分了解和熟悉的秋菊春蘭也不讓她們進屋。
能有這樣的意識自然是好事兒,隻是顧錦圓聽
著總覺得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酸澀。
這孩子明明才八歲,卻像是一個身處黑暗森林的成年人一樣需要麵麵俱到地思考。
打發了秋菊和春蘭,顧錦圓便安心坐在屋子裏守著。
太醫院的太醫不肯上門,宮裏頭也沒有真正在意太子生死的人,她不得不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
畢竟風寒沒有護理好,也是能要人命的。
沒有想到下午的時候,太子還隻是有些發熱,到了晚上竟然高燒起來。
東宮也沒有什麽好用的藥,她隻能將秋菊和春蘭叫起來,再次讓她們兩個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誰知道這回竟然連門都沒能出去。
“外頭的門鎖了,”秋菊臉上的表情十分氣惱,“說是上次我們殿下落水,宮裏加強了戒備,晚上不允許胡亂走到。”
顧錦圓聞言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誰說的?”
“這還能是誰說的?”春蘭皺著眉,同樣著急,“自然隻有貴妃娘娘了,今日殿下在奉先殿前麵罰跪的事兒,大家都知道。
下午殿下生了病,咱們宮裏也沒有辦法瞞著,若不是裴大人拉了個太醫過來,太醫院那邊都不會讓人來。
這個時候又說什麽不能隨意走動,這不是故意針對我們殿下麽?!”
顧錦圓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燒紅了臉的太子,“你們兩個用溫涼水給殿下擦身子,最要緊的就是頸窩,手心,腋下之類的地方,我現在就去看看。”
春蘭和秋菊連忙
應下,顧錦圓回屋換了一身暗色的衣服,沒有走大門,直接從院牆上跳出去了。
但她沒有去太醫院,而是往錦衣衛在宮裏的落腳處去了。
卻哪裏知道,秦岩竟然不在。
自從顧錦圓入宮之後,這宮裏夜裏的值守,秦岩幾乎包下了一大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