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裴老太爺來說,這成了他心裏最大的不解,可是裴硯並不打算告訴他。
裴老太爺自然是一個政治家,隻是浸淫官場久了,就把許多的事情都忘記了,好像都成了一種本能,一種理所應當。
比如操弄權術,比如玩弄人心。
所以在裴老太爺的眼裏,每一個裴家人都很重要,但同時,每一個裴家人都不重要。
重要是因為,裴家這個家族就是由一個個的裴家人組成的,不重要的是,這些人都隻是棋子而已。
哪怕優秀如裴硯,若是選擇錯誤,或者說時運不濟,在裴老太爺這裏,也是隨時可以被舍棄的人。
裴硯將裴兆林召回來,丁憂三年,就是用當初裴家對付他的手法,同樣去對付裴家。
三年,官場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在太子已經入局了的情況下。
更何況,裴妃已經沒有希望了。
那麽,眼下就到了裴老太爺選擇的時候,是選擇明顯更有前途,但是未必聽話的裴硯,還是放棄裴硯,重新籌謀。
可是在一張已經完全殘破了的棋局上,又能籌謀出什麽來?
院子裏越發靜謐了,過了許久,裴老太爺才歎息了一口氣,心腹悄無聲息地出來,手裏拿了一件厚披風。
“老太爺,外頭冷,要不然還是進去坐?”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落在裴老太爺的耳朵裏,卻莫名其妙惹起了他的憤怒。
隻是還沒有對心腹發火,他自己就忍住了。
裴硯的話,並沒有說錯。
他確實是年紀大了。
“把暗格裏的那個盒子拿出來吧!”
心肺聞言一驚,“老太爺這是要……”
“裴硯這是故意讓我自動奉出去呢!”說這話的時候,老太爺仍舊有些氣憤難當,“在他裴家已經不重要了,若是我們要動他,不過就是個兩敗俱傷,從此以後,我裴家幾十年不能崛起。
所以,反倒隻能是我去求著他,可是說來說去,他還能要什麽?不就是這個東西麽?準確地來說,是那個女人要這個東西。”
心腹沒有再多問,隻是忍不住再三看向裴老太爺。
見他確定下來的樣子,終於進屋去了。
東西晚上顧錦圓就收到了。
是直接送到了她的手裏。
隻是讓她意外的是裏頭並沒有什麽了不得的,隻有一張泛黃的紙。
顧錦圓拿到了之後,直接去找到了裴硯,“你去裴家就是為了要這個?”
裴家和裴硯之間的恩怨和交鋒,顧錦圓是最清楚的人,所以此時拿著這個紙條過來的時候,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裴硯一眼就看出了她此時的心情,隻是笑了笑道:“是他叫我過去的,也是他要給的,我隻是坐下喝了半盞茶。”
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可是這裏頭的這張紙條關乎著多大的事兒,他表現得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
“那……明日啟程的事兒,你來負責吧!我去一趟江西。”
“我與你一起去。”
顧錦圓立刻拒絕,“不行,眼下那些人已經開始發瘋了,我不能讓殿下冒一點兒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