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遠昌湊近身來,輕聲道:“姑娘,我們該走了。”
等了半天,卻不覺那姑娘有何聲息,心道:難道她穴道未解?當下,心一橫,突地將她攔腰抱起,大踏步追著眾人去。驀覺手中的人兒又扭又擺,手足並加,口中更還罵道:“小人,偽君子,色鬼,快放下姑奶奶。”
姬遠昌倏忽一驚,忽又“嗬嗬”一笑,道:“我還當姑娘聾了或是啞了,原來還挺正常的嘛。”卻沒有半點要放下的意思。
那姑娘又扭又鬧,叫罵不絕,忽聽葉孤鴻長歎一聲,“虹姑娘,你真不該來。”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定身咒,那姑娘突然就動也不動,隻是身子突突發顫,道:“你——你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聲音顫抖,似是強忍住才未讓眼淚流下來,隻讓人聽得淒怨哀傷。
姬遠昌乍覺手中的人兒身顫不已,心中一痛,將她放下地,暗中罵道:“葉孤鴻啊葉孤鴻,你明知人家對你癡心一片,卻怎忍心說出那般話來?你當真很混蛋。”
黑暗就像一把刷子,將眾人的心刷的毛骨悚然,盡管它還沒有如同紮子那般恐怖。
葉孤鴻將臉緊貼在蘇歆的柔發上,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足足過了半盞茶功夫,他驀地揚頭,道:“走吧,我們前麵的路還很長。”
“你們,”那少婦聽得眾人逐漸遠去,心中害怕萬分,忍不住叫道:“你們,即算你們到了冰窖,可你們知道出口方向在哪嗎?要知道冰窖冰冷異常,在那裏時間就是生命,多待上一時半刻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最好帶上我,我知道出口的方向,這樣會減少很多時間,所以——”
“所以,老子給你點上燈,讓你睜大眼睛看著老子是怎生出去的。”魏照元氣急敗壞地道。
葉孤鴻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幹的火折子,“嚓”地一聲打著。借著微光他走近魏照元,道:“此法甚行,魏宗主就將那些樹藤燃著,支撐半個時辰,也好叫屠夫人不過分懼怕。”
魏照元詫異地看著他,忽“哈哈”笑道:“葉孤鴻,老頭子終於明白我家歆兒看上你什麽啦。”
冰寒似凍,魏照元活了大半輩子,才終於體會到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這裏的冰凍得不是身而是心。
他隻覺自己的心都似結了冰般——這已不足以用冷來形容。
刀劍殺人是正大光明地,隻要讓你流了血,便算達到目的;但冷不一樣,它是讓你的心從表皮至內層一點點地被凍住,一點點地被僵化,然後如同幹屍般血肉不存、皮骨獨在。
現在,這冰窖深處,眾人的感覺是,好似有數萬隻水蛭正擠擁著,向自己體內鑽進,自己好似已隻剩下行屍走肉空留煉獄。
前方愈發窄小,幾容一人通過,葉孤鴻抱著濕淋淋的蘇歆半浮半沉,體內真氣已因護緊蘇歆的心脈而耗掉大半,前方的路好像還很長,他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曾幾何時,自己就是這樣摟著心愛的女子,互訴衷情;曾幾何時,自己就這樣抱著心愛的女子,互言終老;曾幾何時——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