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他不待對方有反應的機會,倏然揮刀向上官聆頭頸砍去,刀風竟帶得周遭空氣也頓了一頓。
上官聆駭然地閉上雙目,心裏痛苦地道:“完了,完了,這下絕對完了。”驀覺頸上一陣刺痛,隻當已被削斷頸項,“啊”地一聲驚叫,竟自暈了過去。
眾人齊皆愕然,都自向他瞧去,此時月色雖已淡下,瞧不見上官聆頸端的情狀,但也可清晰地瞧見地上的黃沙泥壌,卻瞧不見有血漬沁出。
雷震又驚又奇,但卻不敢上前看個究竟,隻愕然道:“葉少俠,這……他……聆兒……”
葉孤鴻卻是聳了聳肩,一擺手,道:“這……嘿嘿,我也不知道啊。老子方才連碰都沒有碰著他。”
雷震不相信地看著就這樣被嚇暈了的自己一度栽培的徒弟,過了半響,方才詫然地看著葉孤鴻,道:“既然我的徒兒已經被你嚇暈了,那麽少俠你不會再……”
磨蹭了老大時光,天將放曉,葉孤鴻突然向天展臂,仰首看向遠際蒼穹那一抹即將爆開的紅暈,口中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說與人聽,道:“老子本有向月之心,奈何明月總會乍藏乍沉,好不領情,也罷。”忽地一把將手中所有兵刃都拋給了雷震,大步向東方漸自亮開的紅暈踏去,空留下身後眾雙茫然地眼神。
“他是不是瘋了?”雷震身旁的一個小徒弟小聲問道。
“他不是瘋,那是一種悲涼,一生抱負難以施展的悲涼。”那俏目流波的夫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對著葉孤鴻消失的方向語聲蕭索地道,過了片刻,才似忽地想起了什麽,驀地飛步向葉孤鴻奔去,邊還大叫道:“葉少俠,請等一等,賤妾有話要說。”
眼看著阮梓青身形已然消失不見,那個弟子又小聲地向師傅問道:“難道我們在閣中發生的事他真的都知道了?”
“想必是的,”卻聽雷震茫然地看著遠方道:“葉孤鴻的能耐永遠不是我等所能揣測的,就好像天上地下沒有能瞞住他的東西。”
“那麽,”那弟子終於加大了些許分貝,奇怪地道:“他怎麽對淩閣主的生死好像漠不關心呢?要知,那個蘇歆姑娘可是……”看到師傅不耐的表情,他終於不敢再說下去。
“哈哈,”卻是向沙忽地打圓場,道:“好了,臭小子,沒見你師傅這時正處於信心被擊垮後的鬱悶當中嗎,識趣點兒。”
“老夫鬱悶,”雷震忽地怪眼看著他道:“難道你向老二就不鬱悶?”
“秦老頭這話說的蹊蹺,”向沙突地一本正經地對著秦澗道:“連戰都未戰便被葉孤鴻一劍嚇暈的軟骨仔又不是老夫的徒弟,老夫犯得上鬱悶麽?”
“唉!你們……”秦澗突地歎息著道:“大家在葉孤鴻麵前其實都是半斤八兩,現在再來計較哪個心誌更為堅毅,是嫌不夠丟人的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