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哼了聲:“廢話,我說的是昨天晚上!說實話,你昨晚喝沒喝?我這鼻子可不是吃素的!”戴憲生垂頭不語。
那穿西裝的青年人問:“戴憲生,說話啊,昨晚你到底喝沒喝酒?打燈泡的是不是你?”戴憲生咽了咽唾沫,點點頭。
三姨太問:“喝酒的是你,還是打燈泡的是你?”
“都……都是我……”戴憲生低聲回答。
三姨太很吃驚:“還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半夜出去打燈泡幹什麽呀?”戴憲生小聲嘟噥著說就是多喝了幾杯無聊。
一名中年軍人說:“不像話!張海,關他三天禁閉!”
張隊長剛應聲,中年人問:“這點事兒怎麽能打起來?難道沒查出來是誰,這倆記者就敢動手打警衛?”張一美連忙說出剛才的經過,把戴憲生的話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戴憲生瞪起眼睛,指著張一美:“你別胡說!”
張一美笑:“戴長官,我剛才的話,請你指出哪句是胡說的,要是有半句胡說,我給你道歉,任大帥處罰。”戴憲生幹瞪眼說不出話來。
三姨太埋怨:“年輕就是不懂事,氣頭上什麽話都說!大帥,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您先回屋休息,多關他幾天就行。”
中年人臉沉得像黑鍋底,眼睛像鷹似的緊緊盯著戴憲生,一動也不動。
大家看到這情況,表情都有些緊張。
“狗老百姓?給我孫子當奴隸都不配?”中年人似乎在自言自語。
戴憲生連忙回答:“我錯了,不該說那些話!我那都是順嘴胡說,沒別的意思!”
中年人說:“你算個什麽東西,能說出這種話來?這話我他媽的都不敢說,你居然敢,他媽了個巴子的。”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並不強烈,好像在訓犯了小錯的兒子。戴憲生連忙答道:“是是,我知道錯啦。”
“知道錯有個屁用?”中年人說,“就算你現在就把這四位都槍斃了,這事沒幾天照樣能傳遍奉天城,所有人都知道,張作霖府裏的一個警衛都敢把市民叫‘狗老百姓’,我張作霖臉往哪放?我他媽還有什麽臉稱大帥?”
戴憲生低頭不語,三姨太看到張作霖的表情,連忙說:“憲生,你太不像話了,還不給這四位賠禮道歉?”
張作霖擺手:“不用啦!”
“多謝大帥開恩。”戴憲生連忙說。
張作霖道:“張海!”
警衛隊的張隊長連忙走上幾步立正稱“到”,張作霖說:“給我把戴憲生就地槍斃!”
此言剛一出口,在場所有人,包括郝運、張一美和羅飛都傻了,大家開始都以為聽錯了,半晌沒人說話。還是張隊長最先反應過來:“您、您說什麽?”
“你他媽耳朵什麽時候聾的?”張作霖生氣地說,“我說給我把戴憲生就地槍斃,現在!聽懂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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