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1 如果她就這麽死了（1）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甚至到很多年之後，喬莞都有些想不起來，當時那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她聽見了周圍傳來的驚呼聲，也看到了顧維廷瞬間瞠大的雙眼和驚慌失措的表情。 一瞬間喬莞隻覺得有些不解，他為什麽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呢？就像是要失去全世界一般惶恐的一樣。 耳邊是車子疾馳的聲音，輪胎摩擦著瀝青路，她緩緩轉頭向車子駛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感受到身體被重重的拋了起來，隨之就像是失重一般，從半空中墜了下來…… 她看到了天空中飄下的雪花，落在臉上很快就變成了水滴，冰冰涼涼的，就像是誰的眼淚一樣…… 很久之後，她才終於聽到了顧維廷驚痛的聲音—— “喬莞！” 那麽撕心裂肺，又那麽痛心疾首。 她記得很多年前，她也有過這樣的時候，渾身是血的站在醫院外麵，隔著急救室的門，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 醫院長長的走廊上傳來一陣焦急而又淩亂的腳步聲，急救室裏的醫生和護士一路小跑的將病床推進了急救室裏，接著急救室的門便在眼前被關上，門上鮮紅的“急救中”的紅燈亮了起來。 顧維廷站在急救室門口，垂下來的手沾滿了鮮血，手指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刺眼的紅燈，良久之後才緩緩走向一旁的椅子，有些無力地在上麵坐了下來。 那輛車朝著喬莞衝過來的時候，他甚至都來不及出聲提醒她小心，就隻能那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飛馳而來的車撞到，整個人都被拋了起來，接著又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緩緩地墜落下來。 因為是大學路附近，不僅學生和路人很多，來來往往的車也很多。 他就那麽站在馬路對麵，看著她躺在馬路中央，身下漸漸地淌出了鮮血，甚至都忘了該做什麽樣的反應。 直到耳邊響起了路人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他這才拉回思緒，連來往的車都顧不上看，就這麽飛身朝她跑過來，伸手將她從地上攬了起來。 這一下撞得著實不輕，喬莞的額頭上都流著血，鮮血模糊了她大半張臉，讓他幾乎看不清她的麵容。 “喬莞，喬莞……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顧維廷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想晃一晃她，試圖讓她醒過來，可是又怕她傷到哪裏，給她造成了二次傷害。 顧維廷知道，喬莞這次被撞得不輕，和上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人群中有人打了120，可是他甚至等不及救護車趕來，抱起他便衝向自己的車。 起初梁進隻知道他去見喬莞，本以為他們是要談工作上的事情，顧維廷走了之後，他就百無聊賴的等著。 卻沒想到沒過多久，自家老板就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衝了回來。 梁進甚至都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顧維廷一上車後便心急如焚的大聲道：“快開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