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馬車走得還算穩當,後來好似是出了城,路開始顛簸了起來。
輪子轔轔滾轉得飛快,馬車走得又急又顛,她在車裏東搖西晃,木然地坐著。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申時四刻上的車,如今外頭黑壓壓的,已不見一點兒天光。
戰後的楚地一片荒涼,他們走的大道亦是被燕軍占領的疆域,這一片疆域死氣沉沉,幾乎沒有燈火,更不必說有人為小年夜燃放什麽爆竹煙火了。
初時因了銘章被扣,也因了她手裏有刀,押車的甲士還算客氣。
雖也晝夜不停地趕路,但吃的用的不敢苛待,夜裏若能路過個山廟,或到了驛站,亦能好好地歇息一番。
有時會聽他們趕車時嘀咕,“總覺得有人跟著,孫兄,你可察覺出了?”
姓孫的大口喝酒,連連嗤笑,“範兄膽兒小,這鬼天氣,誰跟咱們,有病?”
大抵是罷,小七偶爾亦能聽到些不一樣的聲音。
有時候窸窸窣窣,有時候又似馬蹄跑動,但若凝神去聽,推窗去看,除了那漫山遍野不見盡頭的大雪,什麽都看不分明。
南國的山真多啊,窮冬烈風,大雪數尺,竟就封了路,一行三人就困在一座破舊的山神廟裏。
廟裏生著篝火,那兩個甲士住外間,她一人抱著大刀待在神像後頭。
古人都說飽暖思淫欲,平安無事才不過一日,那甲士便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小七聽他們二人吃酒時竊竊私語,姓孫的問,“範兄,你聽過她說話嗎?”
姓範的忽似醍醐灌頂,“嘿,範兄,你還真別說,似乎是個啞巴!”
姓孫的目光閃爍,“幹不幹?”
姓範的忙壓低了聲,“不要命了,兄弟們的銘章可都在裴將軍手裏!”
姓孫的聲音輕佻,“本就是供人快活的,既是啞巴,還怕她說出去?兄弟我半年沒碰女人,這都要憋出病來了!”
見姓範的還在猶疑,姓孫的又開始攛掇,“範兄就是膽兒小,我走時聽人說,公子受了重傷,軍中現在是魏夫人與東郭將軍說了算。隻怕這幾日過去,公子與那姓裴的早死了!咱們既有東郭將軍做主,還怕什麽?”
或者又說,“再說這山高路遠的,凍死了,摔死了,任是怎麽死的都無人知道,到底幹不幹?”
姓範的被說動了心,心一橫就摔了酒罐,“孫兄說的沒錯,幹!”
小七渾身戰栗,提起大刀霍然起身,而那兩個人已繞到神像後頭來了,擼起袖子,摩拳擦掌,步步緊逼,“來,軍爺教你怎麽伺候男人!”
“軍爺我也來嚐嚐,公子的女人是什麽滋味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