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的馬全被巴菽藥翻了,在廄中整整拉了三日,拉得口吐白沫,不能起身。
因而果真叫她跑了。
孤十分生氣。
孤命人寫了海捕文書,親手畫了她的畫像,命人在沿途各郡貼滿。說她是大案要犯,全國通緝,懸賞百刀。
孤以為一百刀幣足以拿她歸案,然那小狸奴當真狡猾詭詐,孤的將士於各處城門嚴查,竟不能尋得她一星半點兒的蹤跡。
孤重畫海捕文書,命人照樣繪製,連夜張貼。又派出重兵,命各關隘哨卡嚴守布防,不信抓不到她。
真是小瞧了她。
賞金從一百增至二百,又從二百增至五百,從正旦抓到二月,仍舊不能緝拿歸案。
唯一一次聽得她的消息,是因她假傳軍令。
聽聞她憑借青龍劍,假冒孤的信使,將奉命領軍回薊城的主力部隊又引去回防鄴城。
孤的青龍劍日日隨身佩戴,燕軍將士無人不識,竟果真叫她得了逞。
密使來報時,孤險些氣吐了血。
密使還報,魏王要斬殺沈宴初祭旗,沈家父子借機兵變,從大梁打到安邑,打得不可開交。
孤決意暫不回朝,親領大軍徑回邊關,快馬直驅黃河北岸,距離魏都大梁不足三十裏。
孤兵臨城下,可惜黃河雖結了冰,卻不足以使十萬大軍橫渡。
孤命人在大梁遍貼海捕文書,命人扮成魏人暗中緝捕。
倒果真有了好消息。
在一個叫青木的鎮子,有人撕下海捕文書,密見了孤的追兵。
是個女子。
竟也巧了。
是沈宴初的妹妹,那小東西的表姐,叫什麽沈淑人的。
她心思可笑,以為賣給孤一人一劍,就能使孤退兵。
若非因了黃河的冰撐不住孤的大軍,孤早取了黃河,攻克大梁城了。
因而孤許了。
孤打馬回營時,看見轅門上吊著一物,在風裏晃蕩。
孤勒馬止步,仰頭打量。
是一口麻袋。
內裏不知裝著什麽,躁動不安的,大約是隻落網的小獸。
侯在一旁的人忙上前稟了,“正是末將為公子活捉的魏俘。”
哦,是孤要找的那個小東西。
孝廉啊,他是個急性子,孤還不曾說話,他已張弓一箭將她射了下來。
砰的一聲,叫孤心頭登得一跳。
這莽夫。
孤上前查看,挑開麻袋,看見了那張煞白的臉。
孤挑開了她的帕子,一大股血自她口中流出,沾了孤滿手。
不止,她摔得極狠,就連身下也全都是血。
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
她很疼吧。
嗬。
可憐什麽。
人都沒了意識,卻還想著叫她的大表哥。
罷了。
孤不與她計較。
孤特意命人把易水那個叫槿娘的婢子帶來,專為她舉炊煎藥。
她一天七八頓地喝,身子依舊不好。
孤忙於軍務,也並不去擾她。雖不曾召她,但她的一舉一動,每日都有人來稟。
二月底大軍拔營回薊城,孤許她單獨乘一輛馬車。
在高陽,孤見過她簪戴桃花的模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