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有一股香氣,初聞像桂花的香,再聞有檀木之香,繼而有淡淡的ru香。
朱守成嘴叼著煙,正從背包裏掏茅台酒,他邊掏酒邊看著我。
“怎麽了?”我說。
“你表情怎麽這麽嚴肅?有心事?”朱守成說。
“我嚴肅?沒有啊,今天都誰過來?”
“還能有誰,就我們幾個啊。”朱守成扔給我一盒中華煙。
劉偉和崔明亮各自提著一捆啤酒進來,後麵跟著沈娟和吳雪梅。
“夏主任,恭喜啦。”吳雪梅說道。
“謝謝了。”我說。
朱守成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老夏,你這官是多少錢買來的?”
“我可沒錢買官。”我說。
“真的不是花錢買的?”朱守成說。
“老朱,你有病啊,夏主任德才兼備,不提拔他提拔誰?”崔明亮說。
“還是當官好啊,我現在有點後悔經商了。”朱守成說。
“當官有什麽好的,哪有你做生意當老板活得瀟灑自由。”吳雪梅說。
“現在當官的才是大爺,我這當老板的跟討飯一樣,低三下四。”朱守成說。“逢年過節,我就跟孫子一樣,跑各家官爺府上,求官爺賞口飯吃。”
“老朱,你最近受什麽刺激了?”崔明亮說,“是不是生意虧了?”
“不說了。”朱守成說,“今天是夏誌傑大喜的日子,哎,嫂子呢?嫂子什麽時候來?”
“不是,我們聚會不是有個規矩,不是不讓帶家屬的嗎?”我說。
“你還挺自覺的。”朱守成說,“酒都倒上,今天要一醉方休,喝醉了,都去我家睡。”
“你小媳婦在家嗎?”崔明亮問。
“不在家,回娘家了。”朱守成說。
“不在家,還去個球?”崔明亮說。
“你們當官的,真沒有好人。”朱守成說。
沈娟舉起酒杯,“夏主任,我先和你喝三杯。”
“三杯?我的親姐姐啊,這節奏有點快,你歇會吧。”我說。
“怎麽不喝?”朱守成說,“美女找你喝酒,你不給麵子?”
“能不能一杯杯的喝?”我說,“溫柔點行嗎?”
“行啊。”吳雪梅說,“她喝完三杯,我再和你喝三杯。”
“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我說,“這是想要喝死我啊。”
“夏誌傑,你喝不喝?”沈娟站起來。
“老夏,沈娟這三杯你先得喝了。”劉偉說。“她最近心情不好,要不,喝個交杯酒吧。”
“對對,喝交杯酒。”朱守成說。
“喝完交杯酒,就入洞房吧。”崔明亮說。
“小崔子,你真是壞死了。”沈娟說。
“我剛才說了吧,崔明亮當了官後,就是禽獸了。”朱守成說。
“算了吧,還禽獸呢,你這也太抬舉他了。”我說。“你讓崔明亮自己說說,他這縣委宣傳部副部長夠不夠禽獸級別?”
“我還真不夠禽獸的級別。”崔明亮說,“但我有信心以後弄個大鵪鶉。”
“大鵪鶉是什麽意思?”吳雪梅問。
“過去官服上繡著各種禽獸,代表官職,鵪鶉是八品官吧。”劉偉說。
“這官不大啊。”沈娟說。
“也不小了。”劉偉說,“八品相當於副廳吧。”
“最大的那個官,衣服上繡的是什麽?好像是鳳凰孔雀吧?”沈娟說。
“是麒麟。”劉偉說,“老夏懂這個。”
“好,我給你們普及一下古代官服。”我說,“就拿明代來說吧,這要先分文官和武官,官服是盤領大袍,前胸後背各有方形補子,上麵繡著禽獸,文官一品是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鷳,六品鷺鷥,七品鴻漱,八品鵪鶉,九品練雀;武官一品麒麟,二品獅子,三品豹,四品虎,五品熊羆,六品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