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手機響了。
“我老婆的電話。”老邱說,“我明天就去跟她辦離婚手續,這婊子養的,不是個東西。”
“別,這事你得慎重考慮,為孩子想想。”我說。
“考慮啥,我恨不得現在就趕緊去辦。”老邱說,“我這紅杏終於等到出牆這一天了。”
“你這紅杏是這麽出牆的?”
“我先接電話,然後再聊,我要給她談孩子和房子的問題。”老邱說著起身離開。
老邱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了西餐廳。
簡小蓮回來,她把小粉盒放進包裏,“你朋友呢?走了?”
“出去接電話了。”我說。“我這朋友怎麽樣?你有沒有看上?”
“不怎麽樣?你帶他見我,是想讓我勾引他上床?”
“不是,他是我同事,今天無聊,喊他出來吃飯,這人不錯的。”我說。
“我還以為你又要把你女朋友送別人玩呢,我還說這麽多廢話,還說什麽巴黎聖母院。”簡小蓮說著絲襪腳撩著我的小腿,“晚上有空嗎?”
“晚上?我想想,可能會有空,怎麽了,有事?”
“去我那呀,我想學習曆史,我現在對古代的曆史有興趣。”簡小蓮的腳放在了我的膝蓋上磨蹭著,“我買了一本書,想請教你。”
“什麽書?”
“《金瓶梅》,裏麵有很多我都不懂,我對書裏的美食很感興趣,但不知道是怎麽做的,想和你研究研究。”簡小蓮說。
“隻研究美食嗎?”我問。
“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可以研究一下更有意思的東西。”簡小蓮眉毛一挑,腳又進了一步,弄得我癢癢的,“夏哥哥,我看到書裏寫西門慶身上常帶了一種什麽工具,叫什麽銀托子吧,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說是給女人用的,怎麽用啊?”
“你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啊。”我說。
簡小蓮收起腳,臉色嚴肅起來,“是嗎?在你眼裏我永遠是下賤的女人。”
“我給你開玩笑的。”我說,“生氣啦?好好,我認錯。”
“我想回家了。”簡小蓮說,“回老家。”
“別,我錯了行嗎?我給你道歉。”我說。
“你道歉什麽呀?你也沒說錯呀,我就是個妓女,天下最髒的女人。”
“要不,晚上我去你那吧。”我說。
“我沒興趣了。”簡小蓮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我去,你哭什麽呀?別哭了,小蓮老師,你現在這麽有學問,我都不如你。”
“我有學問?”簡小蓮說。
“當然了,你都知道明朝的時候南京有多少人?不對啊,明朝的時候南京是皇城,怎麽可能才十幾萬人?”
“書上是這麽說的,這沒錯,那要錯,也是那書錯了。”簡小蓮說。
“公元1500年,也可能是我記錯了,對了,你剛才提到德國作家黑塞的小說《荒原狼》,這書講的是什麽?”我問。
“沒看明白。”簡小蓮說。
“你說的那個薩特的《存在和虛無》,那你就更看不明白了吧。”我說。
簡小蓮擦了擦眼淚,“這書很厚,但我好像看懂了一些,他說,人注定是自由的,自由是人的宿命,人必須自由地為自已做出一係列選擇,正是在自由選擇的過程中,人賦予對象以意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