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流出來,“你說這些話做什麽?不可以說這樣的喪氣話,你聽到了沒有?”
許淵隻是苦笑。
他目光望著天上的月亮,祈求自己來生能有一個康健的身子,也祈求自己來生還能再碰見素素。
他對著莊素素說:“我就是有些不甘心,你前幾日才釀的青梅酒,要到深秋臨近初冬時才能喝,隻是我大約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不過好在,他穿上了莊素素新做的衣裳。
他的人生,還不算有太多遺憾。
莊素素擦著淚道:“青梅酒算什麽?我做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所以你不能也不可以先丟下我跑了。”
許淵隻是安靜的拍了拍莊素素的手。
他感到喉嚨有些腥甜,卻忍著,隻是對莊素素道:“素素,我有些冷,你去幫我拿一件衣裳過來好不好?”
他夫妻二人在這說幾句話,所以並沒有叫丫鬟陪著。
莊素素眼中也有止不住的內衣,卻不敢當著許淵的麵哭得太過崩潰,“好,你等等……”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許淵貪戀的注視著她的背影,手裏還拿著她折給他的花。
“咳咳……咳咳……”
許淵越咳越厲害,眼皮也越來越沉。
他最後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他很難過,他大約是沒力氣也沒機會陪莊素素去江南看西湖煙雨了。
他到底還是食言了。
“阿淵!”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莊素素在哭著叫他的名字。
莊素素滿臉是淚,許淵費力地抬起手,想要替是拭去臉上的淚水,想要如從前一樣,將這花簪到她頭上。
可是手伸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沒喝到莊素素今年新釀的青梅酒。
也沒能替她簪上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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