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著欄杆,視線一直追隨。
“你也躲懶來了?”薑宛繁笑眯眯地問。
卓裕看了眼樓下, “我姑跟你說什麽了?”
“把我一頓誇。你這什麽表情?不信啊。”薑宛繁仰起臉, “我這樣的, 還不值得被誇嗎?”
“媽說的是實話。”卓裕:“果然臭美。”
“我媽怎麽什麽都跟你說,我哪裏臭了?”
卓裕單手勾住她的腰, 忽然埋頭在她頸窩, 低聲帶笑,“嗯,香的。還有, 糾正一下。不是你媽, 是, 我們的媽。”
樓下,卓憫敏回頭看了眼。雖被牆角遮了一半看不完整, 但仍看得出兩人在親昵擁抱。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眼, 蓋不住心裏的五味雜陳。
林延說得對, 在卓裕婚姻這件事上,確實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些年,她自認為找到卓裕的命門,雖不能事事如意,但大方向不偏離。
卓裕的能力和為人,確實比自己的兒子強太多。
有他在,[兆林]就不會差。
退一萬步想,閃婚也不是什麽事。一個年輕女孩兒能翻起什麽風浪,不過是籠絡、敲打、利誘,總能駕馭收服。
但薑宛繁這個人的韌勁,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頂著一張青春疼痛文學的女主臉,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不僅軟硬不吃,還能把你鋪好的陷阱再挖深一點還回來。
以及卓裕的態度。
這件事薑宛繁不知道。
在與薑家正式見麵之前,卓裕來了一趟林家敲警鍾。
他甚少有如此單刀直入,話掰碎了說的時候——
“您和姑父願意去,這份恩情我記著。我很喜歡薑宛繁,喜歡到,看她第一眼,就想帶她回家,見見我爸媽。但老卓走了,她見不著,你們是我家人,無論過去怎樣,我都希望,你們能接受我已經結婚這件事,能對薑宛繁寬容。”
林延不樂意了,“這話說的,我們也沒說不喜歡她吧?”
卓裕慢笑,微抬下巴,目光無謂也無畏,“不重要。”
我喜歡就行。
“這麽多年,我捫心自問,對您,對“兆林”,都算得上盡職盡責。我沒有別的要求,唯一這一件。”卓裕撂話如熔鑄的漿水,不容商榷,“我不希望被人打了我的臉,所以,對薑宛繁好一點。”
語氣平靜,態度堅決。這比明火執仗地放狠話更震懾。就連一向作死的林延都不敢正視他的注目。
卓裕往林家丟了一把明晃晃的火種,和平共處,那便相安無事。但越界挑事,這把火燒著誰也別怪我。
女人之間最了解彼此,卓憫敏也更了解卓裕。
他不希望被打臉,因為薑宛繁就是他的臉麵。
這一次,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
下午四點,流水席就開始了第一輪。十裏鄉親大部隊,吃完一撥又一撥。迎賓門口擺了兩個大竹簍,來吃席的紅包都往裏頭放,其實數額並不大,但紅彤彤的堆成兩座小火山,忒能鎮場子了。坐席好像也沒太多講究,有空位的都能坐。
就右邊有一桌不太一樣,坐那兒的全是同齡的年輕男人,而且彼此都熟絡。看見卓裕的時候,眼神也極其統一,倒也不是惡意,總之就是怪怪的。
“問你個事。”卓裕沒忍住,扯住薑弋到一邊,往右邊努了努下巴,“那桌都是表哥表弟?”
薑弋連著幾天忙活,今天更是四點多被向簡丹叫醒去王屠夫家拿豬頭肉,早就精疲力盡,連敷衍作弄的心思都沒了,直接撂實話:“我有這麽帥的親戚嗎?我就是家族的帥王。那都是追過我姐的人。”
卓裕腦子升起無數個問號,“你,你們這還有這種風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