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九節

大石並不魁梧，十分精瘦，動作敏捷。他每天捕獲的獵物不但多，還珍貴，幾乎每天都會手拎一張狐皮。他家住在摩天嶺的半山腰上。這天早上剛出門，還沒走出一裏地，就被四個半大的孩子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孩兒，麵龐俊美，目光淡定從容，語氣平靜而又有力地說：“石大哥，我想跟你比試。” “比試？比試什麽？”大石先一愣，隨即輕蔑地問。 “比試打獵呀！誰打的多，就算誰贏。”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兒說。 “哈哈哈……，”大石先笑彎了腰，接著說，“我已經很多年沒聽到有人要跟我比試的話了。而且，是你們幾個毛娃娃，太好笑了。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我叫馬超。”馬超回答。剩下的幾個都自報了各自的姓名。 “嗯！我說馬超呀，你們快走吧，這裏不安全。”大石說著，四下看了一眼，壓低聲說，“你們知道嗎？這山裏住著紅睛妖叟，他最愛吃小孩兒。你們快走吧，讓他的徒弟看見你們，你們就危險了。” “你知道他的住處嗎？”多興忍不住問。 大石一皺眉，冷冷地問：“你們問這幹什麽？” “我們想讓他給家裏人治病。”翠西搶先回答。 “找他治什麽病呀？！他治一個人，還要吃一個小孩兒，跟沒治一樣。快走吧！”大石揮手開始轟他們。 “不，我一定要跟你比試打獵。”馬超站著未動，語氣堅定。 “我不比。我跟你們比什麽？贏了，人家會說我欺負小孩兒。輸了，當然是不可能的，就比方說輸了，我會因此別扭一輩子。”大石說著，不耐煩地去推馬超。馬超敏捷地躲開了他的手。大石便推空了，差點兒打個趔趄。他有些羞惱地又去推馬超，剛揚起手，卻聽到翠西說：“別動手，動手的話，我馬上到鎮上告訴所有人，說你欺負小孩兒。” 大石的手便僵到了空中，他衝翠西瞪了瞪眼，隻好一甩手，無奈地說：“好，你們不走，我走。”說著繞過他們幾個，向前走去。 大石走出幾步，發現那些孩子們一步不拉地跟了上來。他便開始想辦法擺脫他們，但無論他采取什麽辦法，都無法擺脫後麵的幾個孩子。他就感到有些詫異了，而更令他感到詫異的還是在他發現了一隻野鹿之後，他剛張弓搭箭，那個叫馬超的孩子就已經射出了箭支，而且正中咽喉。一開始，大石詫異之餘，以為這隻是碰巧而已。但一上午過去後，所有的獵物都被馬超一一射中，並且都是正中咽喉，大石不但對他們刮目相看，簡直感到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