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三節

“聽說，你們家的馬家槍是天下第一流的槍法，我雖然跟師父學會了最上乘的劍法，可槍法一樣也不會，你能不能……”阿大的目光中流露著貪婪。 馬超一怔，這倒出乎他的意料。他低下頭，思忖起來。對於交換，馬超再熟悉不過，自打他懂事起，幾乎每天都要麵對交換，家裏需要的東西，自己需要的東西，都是靠雙方情願的交換得來的。他認為這種方式，是獲取自己所需東西的最佳方式。現在，他用自己的馬家槍換取阿大的醫術，這醫術雖然源自紅睛妖叟，但是是自己拿槍法換來的，那就不欠任何人的人情，更不涉及師徒之誼，何樂不為呢？他還想到了當年父親用三十六路馬家槍換壁虎功的往事，就衝阿大痛快地說：“大師兄，我跟你交換。” “那太好了，我一定盡心竭力地教你。”阿大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使馬超想到了紅睛妖叟對他的評價：“我本來是想教他救人的本領，他偏偏就愛學殺人的功夫。”馬超暗自決定，隻教他三十路馬家槍。 從翌日的上午開始，馬超就在水潭邊教阿大馬家槍，每天下午阿大傳授馬超醫術。馬超也能明顯地感覺出阿大是一個醫術的天才，那麽些草藥張口就能說出他們的功效，他還抓來一些野兔之類的小動物，打斷牠們的肢體，給馬超做上藥、包紮、固定的示範，速度奇快，那雙手顯得格外靈巧，令馬超咂舌。而他在學武方麵的才智卻十分平常，一路槍法往往讓馬超教幾遍才能學個大概。馬超記得自己跟父親學這套槍法時，往往是一點就會，從不讓父親教第二遍。 在馬超跟阿大學醫的第三個下午，趁著一個傳授的間歇，馬超向阿大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大師兄，師父真的會配長生不老藥嗎？” 阿大下意識地四下看了一眼，湊近了馬超，低聲說：“我可隻告訴你，不許你告訴別人。” 馬超點了點頭。 “這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藥，藥物的最大功效就是治病救人，再就是延年益壽，任何人都配不出長生不老藥。”阿大語氣肯定。 “那師父不是答應給董……董大人配長生不老藥嗎？”馬超疑惑不解地問。 “他那是為了這二十個童男童女故意蒙騙董卓的。”阿大冷笑道。 “那他就不怕董卓興師問罪？” “一個人往往在臨死時，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藥，一個臨死之人還怎麽興師問罪？況且，董卓他不一定會……”阿大話說了一半，緊急住口了。 馬超略一思忖，還是根據他前半句的話意猜到，阿大整句話的話意可能是“董卓他不一定會死在師父前麵”。阿大是當今世上的高超醫士，一定看出了紅睛妖叟的健康出了問題。這樣一想，馬超心裏不由得一陣狂喜，可他又告誡自己，這隻是自己的猜測，還不能當真。 於是，馬超又接著問：“那師父把這配長生不老藥的事又交給了你，你怎麽向董卓交待？” “我聽說董卓是個老色鬼，給他配一些壯陽的藥，我再下山，給他抓幾個美女，他一定會高興滿意的。”阿大奸笑著說。 “什麽是壯陽藥？能延年益壽嗎？”馬超一頭霧水地問，阿大仰頭大笑了片刻，接著在馬超耳邊嘀咕了半天。馬超聽到一半時，就臉漲得通紅，一句話說不出。 阿大卻說得興起，臨了，還大聲說：“我明天就給你講壯陽的藥物，讓你受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