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三節

第二天一早，他走進父母的帳篷，剛要跟母親說他要去西涼的事兒，母親丹落先開了口：“孟起，你要去西涼打探你父親的狀況，你就放心地去吧！事實上，你父親走時，我就讓他帶上你，可他堅持讓你留下。我知道，他一方麵不想讓你過早地親曆險地；另一方麵，他是擔心家裏。可依你的性格，你怎麽會安之若素地呆在家裏，等著他拚殺的結果呢？再者，你是家中的長子，應該盡早地輔助父親，得到應有的鍛煉。” “母親說得是！”馬超恭敬地說，心裏一鬆。此前，他還擔心母親會反對他去西涼赴險。 “家裏你不用擔心，馬岱已可捕回獵物，你媽媽也不是無用之人，完全可以照顧好你的弟弟們。”丹落麵帶微笑，自信地說。 “兒子不孝呀！”馬超跪到母親麵前連連磕頭。 丹落急忙扶起了馬超，說：“你是將門之後，生來就是應該沙場盡忠的。” “孩兒一定殺賊報國！”馬超鏗鏘有力地說。 晚上，馬超把多興叫到了雪銀湖畔。他明白，自己這次離開，不是跟多興永別就是長久的分別。如果這次協助父親奪取了西涼的政權，那麽，他們一家將會搬回西涼城，反之，如果失敗了，那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這位名兄實友的夥伴兒了。無論結局如何，他們都將天各一方。因此，他決定走之前，將一切都告訴他。 多興一聽完馬超所說的一切，立刻不假思索地說：“我也跟你一塊兒去，我就不信董氏兄弟比紅睛妖叟還要凶惡。” “這可千萬使不得！”馬超急忙擺手說，“上次去摩天嶺，我們是除魔救人，這次可是奪取政權，這次要比上次難一千倍。再者，你畢竟是拉旺部落首領的孫子，如果這次行動失敗了，你的身份暴露了，那會給董家襲擾拉旺部落留下口實。這樣一來，我們一家就太對不起拉旺部落了。” “那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奔赴險地而不管？”多興瞪起眼說。 “為我祝福吧！”馬超扶住多興的肩說，“你我生來就承擔著不同的使命。” “隻能這樣嗎？”多興心有不甘地追問。 馬超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麽，囑咐多興；“這件事先別告訴翠西。等一切有了眉目，再跟她說。” 多興點頭答應。馬超卻想，你在翠西麵前，能保守這個秘密多久呢？ 日頭越來越毒了，背上的羊皮水袋早已癟得連一滴水都滴不出了。接連三天都沒遇到水源，甚至連一戶人家都沒看到。肉幹放入幹巴巴的嘴裏，立刻變成了利刃，咬起來又如同石頭。若不是饑餓到了極點，誰又會咀嚼這樣的食物呢？ 馬超離家十多天了，尚未看到西涼城傳說中的高大城牆，已被饑渴折磨得苦不可言了。此次行程的艱難遠超他的想象，他還以為會像上次去摩天嶺那樣，一路都可遇到清冽的水源，打到充足的獵物。可這一路上，水源難找不必說，連獵物也少得可憐。剛離開家，在鬆潘草原上時，原本遇到很多獵物，他還怕過早打上獵物是累贅，就沒有下手。可等他飛奔出鬆潘草原，發現獵物越來越少時，再想打為時已晚，他又急著趕路，不可能返回去打獵。因而，一路走來，他隻打了五隻野兔而已。這種獵物他在草原上，都懶得打。偏偏這次出行，他非得打些獵物不可。因為他這次跟上次去摩天嶺一樣，又沒帶一枚錢幣。他原以為這次比上次有經驗，可以盡可能多地打些獵物，到西涼城裏換成錢幣作為盤費。可誰曾想又遇到了沒獵可打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