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三節

馬超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擔心會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略一沉吟，就說：“聽說，城外的林子裏有老虎，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安全。你還是不去為好。” “你敢進林子裏捕野鹿，就證明你不怕老虎，你不怕，我就不怕。”妙雪語氣堅定地說。 馬超遲疑著，未作答複。 “你別猶豫了，我是跟定你了。你要不答應，你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你晚上睡覺，我就睡在你屋門外。”妙雪認真地說。 馬超撲哧樂了，但隨即就嚴肅地說：“那我也不能答應。我把你領走了，萬一你父母告我拐賣人丁，我還得吃官司呢！” “不會的，我父母特別聽我的。他們的事兒，都是我說了算，何況我自己的事兒。不信，你可以問賀英。”妙雪言之鑿鑿地說。 馬超下意識地看向賀英。賀英已起身，坐到了床沿兒上，見馬超用征詢的目光看自己，就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為什麽？為什麽你父母會聽你的話？”馬超大惑不解。 “是因為……”賀英搶先要回答，被妙雪冷冷地瞪了一眼，急忙住口。 “你答應領我去打獵，我才告訴你。”妙雪說。 馬超轉了轉眼珠，說：“打獵得騎馬去。我隻有一匹馬，你有馬嗎？即便有，你會騎嗎？” “那我要是既有馬，又會騎呢？”妙雪不動聲色地問。 “那我就領你去。”馬超脫口而出。 “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告訴你，我既有馬，又會騎。”妙雪得意洋洋地說，“後院馬棚裏那匹棗紅馬就是我的。我父母專門請人教過我騎馬。” 馬超後悔不已，也有些埋怨教他儒學的張先生，他曾告訴馬超，城裏姑娘大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會騎馬。馬超有些不信地又問了一遍：“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會騎馬呢？” “你如果差點兒被拐進吃人的魔窟裏，又親身經曆了脫險，就會感到會騎馬有多重要。”妙雪皺緊眉頭說，眼裏流露出痛苦，顯然回憶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馬超暗自怪怨自己遲鈍，早應該想到這個原因。又回憶起他們一同經曆的驚魂一夜，心頭驀地湧上了溫情，便爽快地答應：“我帶你去。” “這才像我的好兄長嘛！”妙雪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行，你去我也去，我也要去。”賀英急色地嚷道。 “我也希望你跟我一起去，可你會騎馬嗎？你如果會騎馬，我就讓王兄帶上你一起去。”妙雪做出耐心狀說。 “我跟你騎一匹馬去，以前也這樣騎過。”賀英激動地說，那種和他們一起前往的強烈渴望完全寫在了臉上。 “以前，隻是在後院騎著玩兒，現在可是去城外打獵，碰上狼蟲虎豹，還得逃命，萬一有什麽意外，我沒法兒向你老爹交待呀！我可不敢馱你，不敢！”妙雪連連搖手。 “你不馱我，我……我就抱著你不撒手。”說著，賀英撲上前，將嬌小的妙雪死死地抱進了懷裏。 “王兄，救命！王兄，救命！……”妙雪嬌聲向馬超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