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九節

馬超火往上湧，他沒想到，西涼城裏，居然還會有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不禁瞪起眼說：“下次，我再捕到豹子，就把你抓來，讓牠練習捕食你。” “大膽，你是不是活膩了？”小胡子說著從腰間抽出了佩劍，窮凶極惡地說，“信不信，我會把你剁成八塊兒，讓你給我們少主人的豹子陪葬。”他身背後那些家奴們也紛紛抽出了佩劍。小胡子看了樊小豹一眼，單等他首肯，他就要率眾屠殺。 “哎喲，豹哥，是我，一場誤會，千萬不要動怒！”妙雪忽然從馬超身後走出，衝樊小豹嬌滴滴地說。 樊小豹盯了妙雪一眼，略顯意外地說：“哦，是小雪呀！你怎麽會來這野獸出沒的老林裏？” “是這樣，我表哥從外地來。”妙雪指著馬超說，“他要帶我們來這老林子裏抓野兔，不巧碰上了你的豹子，要吃我們，我們嚇得不行，我表哥才出手殺了牠們。” “哦，他是你表哥？”樊小豹又打量了馬超一眼問，“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王起。剛從雍州來。”妙雪回答。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為難你們了。”樊小豹不動聲色地說，“不過，這兩隻豹子我喂養了多年，是我的心愛之物。別的就不說了，光每天喂給的肉那就需一頭牛呀！這喂養之資，你們總得賠給我吧？！” “那得需要多少錢呀？”妙雪心虛地問。 “我一向拿你當親妹子看，不會跟你多要。不過，總不能少於二百兩金子。”樊小豹輕描淡寫地說。 妙雪一聽，嚇白了臉。馬超則怒不可遏，他現在已對金錢有了具體的認知，知道這是一筆巨款，即便把明遠客棧賣了，也賠不起這筆錢。雖然他目今不想惹事，可麻煩事找到了他頭上，他也不慌張，更不會躲避。他正準備不惜一戰地跟對方爭辯，卻聽潔青開了口：“我賠你。” 樊小豹看了潔青一眼，又努力回憶了一下，才問妙雪：“這又是你們家的什麽親戚？” “她不是我們家親戚，是我的閨中密友，也是張記綢緞莊老板的女兒。”妙雪回答。 “張記綢緞莊？”樊小豹自言自語道，又盯著潔青問：“你真要賠我二百兩金子？” 潔青點了點頭，說：“你下午就可以到張記綢緞莊去取金子。” 樊小豹飛快地轉著眼珠，顯然思忖著什麽。 馬超冷冷地警告：“兄台，不屬於你的東西，千萬不要胡亂伸手。” “哦，聽你這麽一說，我倒非去取不可了。”樊小豹冷笑著說完，圈回馬頭，朝原路駛去。那個小胡子也動作張狂地圈回了馬頭，追趕他的主人。馬超對這人厭惡已極，忍不住伸手從羊皮袋裏摸出一粒石子，擲向對方坐騎的前腿，那坐騎便打了個趔趄，將小胡子結結實實地摔到了馬下。潔青和賀英看到他的狼狽樣，止不住發出了笑聲。妙雪卻不悅地瞟了馬超一眼，然後，緊張地注視著樊小豹。 樊小豹看到小胡子的狼狽樣，居然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