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六節

“本來嘛，這事兒要是換做賀英，她一定會在客棧裏傻等，一定會被再抓回去。”妙雪說。 馬超明知道妙雪說的是實話，可心裏還是掠過一絲不悅。 “小恩人，你來西涼城是不是來尋找馬騰將軍的下落？”王掌櫃轉著眼珠，忽然壓低聲問。 “是啊！”馬超激動地說，“您知道嗎？” 王掌櫃朝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我們到妙雪的屋裏談吧！” 馬超的心狂跳不止，暗恨自己，來客棧後沒有進一步詳查，致使這麽些天來勞而無功。 王掌櫃領著馬超以及妻女進了西跨院，回身鎖上了跨院門，才接著朝妙雪屋門口走。走到屋門口，王掌櫃又不放心地安排妻子坐到丁香樹下的石椅上，他才領著馬超和妙雪進了屋裏。 王掌櫃和馬超在“多興”畫像下的椅子上分賓主落了座，妙雪坐到了他父親身旁。馬超充滿期待地注視著王掌櫃。王掌櫃仍然壓低聲說：“你應該叫馬騰將軍姑丈吧！” “是，是。”這話又提醒了馬超：他現在的身份。 “馬將軍現在已經被抓進了大牢。你知道，抓他的人是誰嗎？”王掌櫃湊近了馬超問。 “是誰？”馬超心裏一沉，急忙問。 “是韓遂將軍，和他的兩名心腹將領侯選和程銀。” “是真的？您怎麽知道的？”馬超瞪起眼問，胸中的怒火騰騰燃起。 “是我親眼所見。”王掌櫃凝神說，“那天，是韓遂和侯選、程銀先來的酒肆，坐在二樓的樓梯口，一會兒後，馬騰將軍就來了。早年，我曾見過馬騰將軍，但在當時並未認出他，隻是覺得他眼熟。 “馬騰將軍在樓下轉悠了一圈後，直奔二樓，並在韓遂他們那桌落座。他們不鹹不淡地聊了起來。我知道韓遂是貴客，一直親自招呼他們。韓遂讓我上菜，我也是親自往桌上端。當我端第二道菜的時候，就見韓遂趁馬騰將軍不備，拔出佩劍，架到了馬騰將軍脖上，侯選和程銀取出隨身攜帶的繩索，將馬騰將軍五花大綁起來。馬騰破口大罵韓遂。韓遂冷笑著說‘馬騰，我查找你多時了，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休怪我無情！’我這才知道，這個魁梧的大漢就是大名鼎鼎的馬騰將軍。” “那我剛來時，向您打聽我……我姑丈的消息，您怎麽不說呢？”馬超急色地問。 “對不起，小恩人。我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王掌櫃帶著歉意說，“在馬騰將軍被抓的第二天，刺史府特意派人來命令我，一定要將已在我客棧抓獲馬騰的消息保密，否則，殺我的全家呀！” 馬超立刻釋然了。他心裏怨恨交加，怨的是，自己早沒查出父親的下落；而更恨韓遂兩麵三刀、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他現在急需一個人冷靜思考下一步的行動。他便起身告辭。 出門時，馬超扭頭看了一眼那幅畫像，指著它，跟王掌櫃說：“您還是摘了那幅畫像吧，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