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六節

兩人喂飽馬，就在後院各執刀槍，戰到了一塊兒。馬超曾兩度見過龐德使刀，一次是見他賣藝時，單純耍套路；另一次是見他惡戰邊雲彪師徒。他以為自己已完全明白龐德的刀法精髓，三十回合內，定能戰而勝之。誰曾想，龐德一遇到同是長兵器的長槍，似乎特別有心得，他將他的大刀威力淋漓盡致地發揮到了極致。兩人激鬥了五十餘合，仍不分勝負。馬超不得不使出了六十三路馬家槍的最後一路——“峰頂挑桃”，才將槍尖插入龐德的發髻。 龐德見狀，立刻收刀住手，卻什麽也沒說，像是第一次見馬超一樣，上下打量著馬超。 馬超不解其意，笑問：“令明兄，為何如此看我？看得我都想一跑了之了。” 龐德微皺了一下眉頭說：“兄弟，你沒跟我說實話吧？！” 馬超一怔，心虛地問：“我說的哪句話不是實話？” “你跟馬騰將軍是什麽關係？”龐德緊盯著馬超的眼，冷不丁問。 馬超大吃一驚，意外地說：“怎麽，你……你認識馬……馬將軍？” “我曾和他一同抗擊過羌氐叛亂部落，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也曾在他帳下聽令。”龐德說。 “那……那你怎麽判斷出我和他有關係？”馬超問。 “你使的是馬家槍呀！我曾親眼見馬騰將軍使過，也曾和切磋過武藝。”龐德回想著說，“尤其是你剛才對我使的最後一招，馬騰將軍也使過，但我躲開了他那一槍，卻沒能躲開你這一槍，說明你的刺槍速度快過了馬騰將軍。我估計，這一槍一定是馬家槍裏的絕招，你若不是馬騰將軍的至親，他絕不會傳給你。” 馬超見龐德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隻好略帶歉意地說：“令明兄見諒，我剛才的確沒說實話，我是馬將軍的長子馬超，表字孟起。” “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龐德高興地一拍巴掌，“你雖然比你爹生得俊，可神態幾乎和他一模一樣。你剛才一使出馬家槍，我幾乎就認定你是他的公子了。隻是不便喊出口來。你知道，我在西涼城裏窮困潦倒，為什麽還一直呆著，不返回家鄉嗎？” 馬超搖了搖頭。 “我來西涼的路上，聽一些曾是你父親的屬下說，朝廷因你父親平息羌氐叛亂部落有功，已經封你父親為西涼太守。可董氏父子卻私自將詔命扣押，秘而不宣。你父親已經率領一些親信，來到西涼城，準備奪取西涼的軍政大權，向全天下宣告朝廷冊封他的旨意。”龐德越說聲音越低，“我來西涼城後，一方麵向董乾討要朝廷封我的詔命，一方麵，想盡了一切辦法打聽你父親的下落，準備協助他奪取西涼的大權。你有你父親的消息嗎？” 馬超轉了一下眼珠說：“我聽說，他已被抓入了牢城。” “那你眼睜睜地看著他坐牢受苦，就坐視不管嗎？”龐德激動起來。 “我……我正想辦法營救他。”馬超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告訴他，明晚的行動。 “營救他時，一定要叫我一起去。”龐德抓住了馬超的手，誠摯地說，“另外，我剛才在酒肆裏說的話還算話，我一生都會唯你的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