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四節

馬超把腳從馬蹬裏收回，拉著韁繩，走向了妙雪。自從上次在湖邊不歡而散後，兩人一直未見過麵，一方麵是由於馬超忙於軍務，沒時間和她碰麵；另一方麵，他依舊厭惡妙雪的自私冷漠，而不願見她。現在，他又要奔赴險地，行刺凶悍的董卓，挑戰被譽為天下無敵的呂布，其凶險一點兒不亞於殺紅睛妖叟和奪取西涼政權，是否能生還，還是未知數。他心裏陡地對妙雪產生了依依惜別之情。 “孟起哥，你當了三軍少帥，是不是把我們這些又窮又醜的舊友都忘了？”妙雪迎住馬超，嬌嗔道。 “不要挖苦我。我忙於軍務，實在沒有閑暇時間和你們會麵。”馬超被妙雪說得有些難為情。 “哎，怪了，你怎麽這副打扮？”妙雪剛剛注意到馬超的穿扮與他現在的身份不符，急忙問。 “我……我要出遠門。”馬超不便跟她說得太具體，隻好籠統地說。 “走得時間長嗎？”妙雪關切地問。 “少說也得一、兩個月。”馬超估計連趕路帶尋機，大約需要這麽長時間。 “居然要走這麽長時間？”妙雪顯得很意外。 馬超點頭。 妙雪流露出悵惘之情。她的情緒也感染了馬超，馬超竭力想抑製這種情緒，便將頭扭向了一旁。 “孟起哥，你還怨我嗎？”妙雪卻頭一偏，直視著馬超的眼問。 “談不上怨不怨的，都是過去的事了，就讓它永遠地過去吧！”馬超此時此刻，不願揭雙方心底的舊瘡疤。 “我希望你能諒解我。我當時的確是無知和無意的。”妙雪柔聲說。 馬超揮了揮手，不想談這個話題。他想到自己這一去，也許又是荊軻的下場，就憐惜地對妙雪說：“我走後，希望你和賀英多保重，能……能找個好婆家，有個好歸宿。” “現在，幾乎每天都有到我家提親的。”妙雪立刻接過了馬超的話茬兒，“可我和家人的意願一樣，隻想侍奉重新給了我生命的人。”妙雪充滿期待地注視著馬超。 馬超避開了她的目光，語氣輕柔卻充滿堅定地說：“我們倆這一生隻能做朋友。” “為什麽？”妙雪目光中多了幾分銳利。 馬超默然無語。 “那位翠西姑娘一定要求了你什麽，你一定跟她承諾了什麽吧？”妙雪語氣咄咄地問。 “我們做朋友不也很好嗎？！”馬超平靜地說。 “看來我猜得不錯。真夠絕的！她人走了，卻要把你的心帶走，哼！”妙雪冷笑道。 “你多保重吧！我還要趕路。”馬超不想將這場談話進行下去了，他拉起了馬韁繩，向前走去。 妙雪冷漠地沒有吱聲。 馬超走出幾步後，回頭看了一眼，見妙雪依舊表情冰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馬超試圖說些什麽，可又不知說什麽好，嘴張了張，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他一狠心，就要往馬上跨，卻聽妙雪陰冷地開了腔：“馬孟起，你會後悔的。”說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